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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冷?”
聲音很溫柔,眼神更溫柔,讓人想犯罪。
容淺念低頭,蹭幾下,又蹭幾下,牙關打個顫:“冷。”
額上冒出一顆小汗珠,這人,睜眼說瞎話。好吧,她哪哪都皮厚,尤其是臉皮最厚。
厚臉皮的某人此刻正厚臉皮地想著:會不會抱著?會不會抱著抱著就躺著?會不會躺著躺著就睡著?會不會睡著睡著就……
容淺念破天荒,臉紅了。瞧瞧,滿腦中全是黃色顏料!
他只是笑,迎著容淺念閃閃躲躲的眸子,伸手,將她衣襟攏了攏,並未其他動作。
容淺念一腦袋黃色的泡泡的破了,鬱悶極了:“你都不抱我。”那怎麼躺著,怎麼睡,怎麼幹壞事?真真鬱結極了。
蕭歿輕笑出聲,眸光融了幾許少見的歡暢,美得多了些現實感。
容淺念一下子受蠱了,鬼使神差,一把就摟上了蕭歿的脖子,笑眯眯地蹭來蹭去:“那我抱你好了。”
他任她抱著,像著貓兒一般來回動著。
只是才抱了一會兒,有人不老實了。
“十一。”聲音微微暗啞,極是好聽。
“嗯?”
有幾分無奈,很溫柔,蕭歿又喊她:“十一。”
容淺念覺得她快醉了,暈暈乎乎,隨口應著:“嗯?”
蕭歿臉色微微染了淡紅:“手。”聲音越發暗啞,呼吸重了些。
這對話,怎生讓人聽出了幾分貓膩。
門口,青衣貼著門,豎起了耳朵。
片刻,女子沉悶又幽怨地開口:“我就摸幾下。”
忽然,門外傳來咚的一聲響,是青衣腦門磕上了柱子,揉揉腦袋感嘆:這姑娘手下真快。
隨即,屋裡傳來女子調笑打趣的語調:“青衣啊,聽牆根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青衣一身雞皮疙瘩瞬間起來,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去院子外守著。”
這是主子的聲音,冷冰冰的,帶了與生俱來的強勢。
“別鬧了。”
這還是主子的聲音,沒有丁點上一句的冷然,溫柔得不想話。
向來沒脾氣的青衣都有了怨言:區別對待的太明顯了。隔著窗紙,又看了好幾眼,默默地轉身,心裡想著,這兩人可要悠著點。
遠遠地,屋子裡對話傳來:“我再摸幾下。”
“手別動。”
“不,再往裡一點。”
“十一,聽話。”
“你別動,我也不動。”
“乖,手別放那裡。”
青衣搖搖頭,紅著臉,跑得飛快,甚至用上了輕功。
不知道那隻作惡的手,到底摸到了那裡。自然沒人知道,老實的青衣整個晚上都在想這個問題。
可是事實是這樣的……
屋子裡,燈光依舊,容淺唸的手依舊,朝裡探啊探,忽然,蕭歿抓住了她的小手:“乖,別鬧了。”
這話真像哄元帥大人,容淺念心裡又麻又癢,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放在蕭歿腿上的手:“你的腿還能不能站起來?筋脈都沒有萎縮,也許還能治好呢?那個上容,據說是天下第一醫,他一定有辦法的,我可以去找他。”她抬頭,錚錚盯著他,“逸遙,我會想辦法讓你站起來的。”
他搖搖頭,輕嘆:“瘸了一雙腿,在這宮裡能省去很多麻煩。”
頓時所有亮光融在她一雙清澈的眸子裡:“那就是有得治了?”
他只是笑著,沒有作答,唇角,是抹淡淡弧度,很涼,甚至蒼涼。
容淺念只覺得心頭一根線扯了好幾下,有點疼,仰起頭,她覆住他的手:“那你和我私奔吧,這個皇宮不待也罷。”語氣執拗得像個孩子。
她想,這是她的男人,要藏起來,要獨佔了才好。
她想,若是他點頭,就算是浪跡天涯她也是願意的。
她想了很多,很久,只是久久沉默,他沒有點頭。
她想,原來,這個男子,藏得很深,她仰起頭,望見他眸子深邃,問:“逸遙,這個天下。”片刻的沉凝,語氣從未如此認真,“你想要嗎?”
他沉默了。
便是這一個沉默的須臾,容淺念破然一笑:“這座宮殿,你若不願出來,我便進來,這個天下你若想要,我便給你。”她手一收,抱得緊了,“那麼你呢?你要什麼?”
其實她多想他答一句,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