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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隨他端起面前的白玉杯,一仰頭,也是豪氣的一飲而盡;又問道:“若真如埩軒公子所說只是求財,可問多少金銀可入得了埩軒公子的眼?”
“你這是在跟我談生意。”埩軒一笑,笑得那窗邊的白蓮都黯然失色。
“埩軒公子果然好眼力,這麼快就被你看出來了。”
“娼嫖之門本身就是以金銀換享樂,說白了就是一樁買賣。而女客既然來這裡不為自己享樂,定然也是替他人買樂趣,看女客一身華裝,氣質不俗,定然會是一樁大買賣。”
真是跟聰明人好說話,九九單刀直入,“那不知埩軒公子可否有興趣跟我做這筆生意?”
“那得看女客是想用我做價碼去與誰做買賣。求金銀也要有命花,問我是否願意不如女客您自問,有沒有足夠的本錢撐得起這筆生意。”埩軒晶亮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執手替九九斟滿面前的酒杯,又替自己斟半,“請。”
“這杯就算是你我買賣的定金,我會帶著本錢再來找你。”
一杯飲進,再閒話幾句,九九留了金銀起身離去,這一次可真是不虛此行,這埩軒公子不但外貌出眾,又頗具才情,更重要的是他看人獨到,頭腦清明。
九九能感覺的到,此時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他猜透了七八分,當然這也是九九有意透露,而這埩軒看似話說的不明不白,但其實已經將自己的立場表明。
買賣他願意做,錢他願意收,但前提是他要有個能保命的靠山,還有這筆買賣之後的延伸利益。
不得不說,埩軒公子是九九的上上選,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了,合適的人選到了,自己該如何讓他願意入宮!
當然,再之後如何把他送到崔氏身邊那就是後話了。
走出清虛館,九九即可隱於市,上了自家馬車,直接回公主府,她得儘快找自己的幕僚,讓他們替自己摸清這個埩軒公子的底細,待找出縫隙才可讓自己有跡可循,攢足了本錢將埩軒納入自己的勢力。
殊不知,站在三樓視窗埩軒公子,目光一直追溯著她,當九九已漸出他視線之後,挑唇一笑,“父親,兒的機會終於來了。”
執起一朵蓮花,摘下一朵花瓣,灑與空中,飄與以北。
有問題,就會有解決的辦法,與幕僚一番琢磨之後,又查清了埩虛公子的底細,九九開始著手實施計劃,而那之後九九就成了清虛館的常客,而清虛館的魁首埩軒公子也開始閉門不再接他客,成了九九的專寵。
這沒有不透風的牆,窗戶紙一被捅破就再也擋不住,隨後就是滿城風雨,長安城小孩唱的歌謠,婦孺湊在一起的閒話,茶樓酒足飯後的談資,就都是當今太央公主沉迷男色,時常出入倌館,與那倌館裡的魁首埩軒公子苟且。
這太央公主的名聲那現在在長安真是臭名昭著,以前大開公主府招納文人吟詩作對也被說成了是已作詩為幌實則是與男人行齷齪之事。全然忘記了是誰只帶領了萬餘兵馬平息了揚州叛亂,讓他們還得安穩。
九九在公主府裡是哀傷又嘆氣,“這輿論啊,真是要人命啊,真是比刮骨鋼刀還要利,比穿腸毒藥還要毒啊。”
“這不正是公主所期所想的麼。”說話之人又是一笑,“再說百姓說議之事也的確是屬實啊。”
說話的人是王常,就是【四方客】王掌櫃的侄子,這王常不願意投機取巧,當初科舉時未理九九有意透題,也不願九九暗自幫他打點,執意已寒門子弟的身份被王掌櫃逼著又去入了春試,結果可想而知。
王常這人算是很有文采,頭腦也夠精明,就是不知哪來的一身傲氣誰也不放在眼裡,官不願意做小,又不願意走旁門左道,導致現在還是裝著滿肚子學問討不到一官半職。
這種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極其不招人待見,若換做旁人,定是會恥笑一番,而九九卻認為,這類人要不就什麼都不是,只會孤芳自賞只長吹牛的本事,要不就是真的胸懷大志有治國之才。
幾番相處下來,顯然這王常是後者。而王常是良駒遇伯樂,倒也是甘願站在九九身後,給她做幕僚。
今天導致這滿城風雨的糟爛主意就是他謀劃的。這王常之謀策,可真是對得起他那個常字,不走尋常路啊。
九九是顧忌名聲的,倒不是為貞潔,她是擔心自己這番作為不但會敗壞上官家的名聲,還會引得女帝不滿,再給她個由頭處置自己。
而王常呢,卻建議她把事情鬧大,最好是鬧到滿場風雨。王常給了九九幾點理由。
第一,太央公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