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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咧嘴一笑,再無半點糾結,放開了吃。
學神都發話讓她多吃點,還矯情個什麼勁。
吃吃吃,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繼續禮訓。
太子動了動碗筷,眉眼間閃過一抹驚訝,很快便平撫下來。
大概是真蠢。
蠢了吧唧的徐冉,吃完午膳後,順便還解決了一碟小食。太子全程靜靜地看著,並未說什麼。
等到徐冉下午結束禮訓準備回府時,太子站在丹陛之上,漫不經心地朝起轎的方向看了看。
徐冉正同劉嬤嬤告別。
太子負手而立。
細想起來,短短一個月的時候,她倒是同東宮上下的宮人處得不錯。連福東海都在誇她的好處。
遠遠地,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在笑。不知說了什麼,劉嬤嬤也同她一起笑。
太子想起中午她吃飯時的模樣,心裡升起一抹異樣。
雖然蠢,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處著不累。
☆、第 18 章
翻來覆去背了些天詩,知識儲備量一增大,徐冉莫名有種即將開掛的自信感。
詩賦課上,以前她從來不敢舉手發言的,現在不同了,只要呂夫子一提問,她就自動反射嘴巴癢。
呂夫子講春天,“關於春日的詩……”
徐冉迅速搶答:“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杜浦《絕句》詠春必備。
呂夫子看她一眼。徐冉得到鼓勵,立馬刷刷一口氣背出十首春日之詩。全是名句,全是經典!
一堂課下來,只要呂夫子剛起頭,徐冉便立馬背出相應的詩句。那速度,跟背臺詞似的。
等下了課,呂夫子回到耳房,夫子們也在。正在沏茶的劉夫子湊過來,滿臉憂愁同呂夫子道:“老呂啊,你堂上的徐冉,最近好像太積極了點。”
除主教員外,其他夫子同時兼任好幾個堂的課,心裡對不同堂的學子自是有個比較。劉夫子這話說的含蓄,呂夫子一時沒聽出各種意味。心想,積極是好事啊,這證明他堂裡的學子奮力向上有活力啊!
教史學的唐夫子正趴在案上逗烏龜,聽見劉夫子這麼一句,立馬抬起頭衝呂夫子道:“是啊老呂,你可真的好好管管那個徐冉。昨兒個我上史學課,複習唐代史學,課講到一半,提了句盛唐之衰,嘿好傢伙,她立馬張嘴就來了首司馬光《過洛陽城故》。本來呢,也挺應景的,但是吧,她這一發言,之後就停不下來了。”
教算術的宋夫子放下手裡的花盆,“我教算術她也能來首詩。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枝。七子團圓整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這不,今上午剛唸的!”
呂夫子捋著小鬍子,面對夫子們的告狀,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等下了學徐冉按例來報告堂裡的學習情況,呂夫子留她談話。
“徐冉啊,你最近很用功,不錯。”
徐冉覺得自己也挺努力的,點點頭,毫不羞澀地受下呂夫子的誇獎。
誇完了人,呂夫子開始瞭解情況,“只是,你最近為什麼總背詩呢?詩賦課上,確實是應該詠詩誦文的。但其他課上,比如說策論算術這樣的課,你也背詩,這就不對了。”
徐冉一愣,隨即立馬反應過來。
依呂夫子這語氣,十有八九肯定有其他夫子告她的狀。
仔細想想,最近好像詠詩的頻道確實太頻繁了點。
呂夫子雖然本著讓她“改過自新”的念頭訓話,但也怕傷害到學子的學習積極性,所以又開口問:“從前不見你這麼愛背詩,怎麼突然如此積極?”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呂夫子想了想,還是將後半句嚥下了。最近看別堂抓了太多問題學子,止不住地擔憂。喜歡詠詩是好事,但徐冉這樣子,有點跟夫子對著幹的意味啊。
呂夫子晃晃頭,抬眼見徐冉摸著腦袋,臉上委屈表情。
“我詩賦功底太差,想著多背些詩文,潛移默化地興許就能寫出好詩了。”所以她條件反射地詠詩,純粹是背詩太多的後遺症!
呂夫子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懂得正視自我,取長補短,不錯。
只是——
他從案櫃下取出這幾日的詩賦堂外題,翻開徐冉的本子,“詩背得確實挺好,挺應景。但你這作詩的本事,好像沒有半點長進?”
說白了,背得好,然並卵。
徐冉掃了掃自己寫的打油詩,忙地移開視線。多看一眼都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