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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看她。
太子招招手。
徐冉一怔,而後加緊步伐往上衝。
一口氣爬完了玉階,許是太急匆匆,剛踏上最後一階時,腳下一滑,出於本能,她直直往前伸手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臂。
太子用力一撈,將她撈入懷中。
美人在懷,如玉生香。
徐冉呼著白氣,小臉凍得通紅,“殿下。”總算站穩了腳步,往旁一步,便要從他懷裡褪出來。
太子並未放開手,低眼看她,溫和自若:“一起走罷。”
徐冉舔舔舌,縮在他身邊,緊蹭著他外衣上那圈毛毛絨絨的狐狸毛。啊,好溫暖。
太子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往她那邊靠緊點。隔著厚厚的氅衣,卻依稀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大氅衣上下蹭啊蹭地,怪讓人心癢癢的。
兩人踏雪而行,至梅花樹下,設案擺酒。
太子問:“想好撫什麼曲子了嗎?”
徐冉點點頭,“保管讓殿下滿意。”
太子指指她,“得意,要是彈得不好,看孤怎麼罰你。”說罷便與她相對而坐。
徐冉信心十足,開始彈曲子了。一邊彈一邊唱,聲音高昂,歌聲在東宮上空飄蕩。
眾宮人聽得都低下頭偷笑。
福東海躬腰站在太子身後,不禁嘆,徐二娘子是個人才吶,這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一流!最難得地是渾然天成毫不露怯的態度,聽起來完全是感天動地的肺腑之贊。
唱完最後一句“功蓋鞦韆無論比,恩澤萬代有人誇”,徐冉完美收音,期待地看向太子。
怎麼樣,這個馬屁是不是非常受用!
太子抿嘴,似笑非笑,紅唇薄薄兩片,吐出兩個字:“誇張。”
徐冉一垂頭。
得了,馬屁白拍了。
太子:“但是孤聽著喜歡。”
徐冉兩眼發亮,成功!好感值加一!權臣之路前進一步!
腆著臉笑呵呵地為太子執壺倒酒,太子並不舉杯,親自為她滿上一杯。
“雪中賞梅,梅下酌酒,佳人當前,撫琴弄曲,美哉。”
徐冉羞紅臉,學神這話太不含蓄了。不過確實是美景當前,美哉!
舉杯對酌,作詩誦賦,一人一首,太子詠辛棄疾的《僕運算元》。
“只共梅花語,懶逐遊絲去。著意尋春不肯香,香在無尋處。”
徐冉便對一首盧梅坡的《雪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用的是她娘唱哼的蘇州調,輕唱出來,自有一番韻味。
太子問:“那你是願做梅,還是願做雪?”
徐冉笑:“都不做,要做就要做松柏,常年青綠,昂首傲立。”
好一個常年青綠、昂首傲立。看不出來,小姑娘竟有這等胸懷。
許是今日心情好,太子主動問起前日馬車上她所說的“補償之舉”。
徐冉一懵,忘記還有這茬了!
當時太子說起補償,她以為是說給蘇桃的補償,事後回想,方知他說的是對他的補償。
她可沒想過能給學神什麼補償啊。
太子見她緊皺眉頭,便問:“忘了?”
徐冉連連擺手,騎虎難下“哪裡敢忘,我都準備好了!”腦中靈光一現,站起來往內殿奔,“殿下等著我!”
太子舉杯,“慢點,孤拭目以待。”
不一會,徐冉自內殿而出,將一張素箋捧到太子跟前,眼睛水亮亮的。
“殿下,這個就是我的‘補償’了。”
太子拿起一看,素箋上寫著四個大字:“萬事皆應。”下面留了小印章,是徐冉的學章。
徐冉一屁股坐下,往前一俯身,雙手撐著下巴,露出一口白牙:“殿下,這個是萬事皆應箋,只要殿下拿出這張素箋,讓我做什麼事都可以,上天入地,赴湯蹈火,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太子點點頭,將素箋收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誰反悔誰是小狗!”
☆、第 80 章
此時天空又下起鵝毛大雪來,洋洋灑灑,像是扯了絮的棉團,徐冉坐不住,想要去玩雪。卻不敢輕舉妄動,直勾勾地望著太子。
太子點點頭。
徐冉箭一樣奔出去,歡快地開始攢雪糰子,又拉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