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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媽媽在何雲崢對面坐下,看著何雲崢清俊的眉眼,嘆了口氣搖搖頭,“阿姨不當你是外人,小雨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一起玩,我和你叔都想著什麼時候你們畢業了就辦一桌酒席。”抬手抹了抹眼淚,話音裡面帶了些低沉的哭腔,“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飛來橫禍啊!”
何雲崢低垂著眼睫,“當時我也知道小雨要去打工,如果攔著她就好了。”
酈媽媽搖了搖頭,“和你沒有關係,小雨是在一個月前回來的,事情都和家裡人說了。我們酈家一輩子感謝你,這場婚事就算了,這個年月娃娃親算不得數。這也是小雨的打算,她早就知道你會過來,阿姨和你說句謝謝。以後,什麼時候小雨她解開了這個心結,你們再見面吧……”
從酈家離開的時候天好像晴了一點,何雲崢到家的時候房子上的煙囪正冒著炊煙,康康坐在靠近門的凳子上看書。看到何雲崢回來就要往他懷裡撲,何雲崢伸手擋住了孩子,“我身上涼,等一會兒。”帶著身後的小尾巴,何雲崢換了一件外套,去廚房幫媽媽切菜。
何媽媽在案板上和麵,低頭問道:“見到酈家丫頭了嗎?”
“沒見到。”
何媽媽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整個寒假何雲崢都沒有見到酈雨歌,春節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給酈家帶了些禮物,酈媽媽收下了,嘆了口氣。在那之後何雲崢就沒有再去酈家,遺憾和痛苦既然無法磨滅,就選擇遺忘吧。如果現在這份友誼只能讓兩家人都覺得痛苦也就沒有時刻親近的必要了,何媽媽與酈媽媽在偶爾見面的時候還是能坐在一起談上兩句知心話,但是誰也沒有主動再去拜訪了。
值得高興的是康康現在已經不再像當初見面時候那個自閉症兒童的樣子了,偶爾他也能像大多數孩子一樣開開玩笑,不過他說的笑話太冷了。何雲崢注意到,康康似乎還是不喜歡人多熱鬧的環境,在回到兩個人的出租房裡他似乎更高興了。
警方破獲了一宗重大人口販賣案件,緝拿了一個百人團伙,其中成員最年長的有五十歲,最小成員十六歲……震驚了全國人民。在全民的聲討聲中,犯罪嫌疑人得到了應有的懲戒,而另一個更大的案件雖然同樣公諸於眾但並沒有像這起人口案子一樣引人注目。
據調查近三年公安指揮摧毀打擊特大虛開騙稅案、債券領域經濟犯罪、涉網假藥犯罪……均為M集團董事長蔣洪濤主導設計。犯罪嫌疑人將在明年秋天執行槍決……這位大BOSS的低頭蒙面照佔了人民日報的一個版塊。
康康手裡攥著報紙,悶聲說:“這是我爸爸……”
何雲崢伏在桌子上寫字,只是平淡的嗯了一聲,拿著筆繼續寫稿子。於情於理,老子死了兒子都應該知道真相,就算他對面的人就是殺父仇人也是一樣的。
狠狠的咬咬牙,康康把手裡的報紙扔到了何雲崢後背上,轉身走了。何雲崢聽見房門被拍上的聲音手中的筆尖頓了一下,墨汁滲了出來,平平整整的字跡中間汙了一大片,何雲崢輕輕嘆了口氣,把這張紙扯下來,換了一頁重新把字跡謄下來。
寫完稿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開啟冰箱一看,什麼都不剩。搖搖頭,揉揉剛才被紙團擊中的地方,怎麼覺得好像有點疼。把錢包取出來,準備到附近的超市去買點菜回來,對於外賣他從來都敬謝不敏。
開啟門,一個孩子正坐在門口,站在門口能看到他熟悉的柔軟的髮旋。鐵石心腸的人,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半晌,何雲崢俯身摸摸康康的頭,把孩子抱起來,“走吧,一起去買菜,你想吃什麼?”
耳邊傳來的是小孩子嗚咽一般的哭聲,苦澀的淚水打溼了衣服,滲進了肌膚裡面,酸澀的味道一直侵蝕到骨骼裡面。何雲崢覺得,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了,也說不出口了。說真的,對於這件事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對這個失去父親的孩子他依然心存愧疚,而且,這一生他也只能愧對著這個孩子了。
康康這個孩子十年如一日的乖巧沉默,從一個矮小精緻的男孩子長成一個靜默溫潤的少年,一直留在何雲崢身邊。沒有大多數孩子氣的家長抓心撓肝的叛逆期,他總是乖乖巧巧的,沒讓何雲崢多操心過。但有時候,何雲崢會有一種這個孩子怎麼也長不大的錯覺,不過這孩子現在已經比他要高一些了。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沉默居多,而康康這孩子就似乎是換上了面板飢渴症一般,粘何雲崢好像恨不得粘在一起一樣。何雲崢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康康枕著他一條腿睡覺,一張桌子吃飯的時候,康康要看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