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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點頭,像是下定決心,道:“母親,今年是來不及了,等到下半年,是無論如何都得要寶玉回去科舉了。”
賈母還有點猶豫。
賈赦道:“唉……別說是你了,連我都是兩頭為難。讓寶玉回去吧,金陵那邊沒有妥帖的人照顧,況且他們一見是京城榮府來的公子,必定阿諛奉承,寶玉心性雖好,但是萬一被引著……就不好了。”
賈母點頭,“我也是怕這個。”
賈赦又道:“依我看,不如還是請了先生好好教著,等到他連文章都能做了,再回去科考,你想想,一路靠上來,直接從童生試考到殿試,是何等的榮耀。”
似乎被賈赦勾勒出的美好願景迷住了,兩人臉上的笑容如夢似幻。
半響,賈母埋怨的瞪了一眼賈政,“要我說,還不如前面幾次花銀子捐個身份,直接在京城考試罷了,偏偏你又不答應。”
賈政小心翼翼道:“兒子是想著……當日父親也說了,國家安定,武官已經漸漸沒了出路,我們家裡也得從科舉轉向文官,這才能保證賈氏一族的千秋萬代。寶玉若是去捐了身份,將來難免低人一等。”
賈母對這個理由接受,但是對委屈了乖孫子依舊心有芥蒂,“從寶玉十一歲起,我便跟你說這個,寶玉下下個月就滿十五了,你還是不鬆口。”
賈政口中直道兒子不孝,但是卻不肯接著說下去了。
賈母嘆了口氣,道:“你這固執,跟你父親有的一拼。”
賈赦眼睛一眯,將話題又轉回了瑞定身上,道:“不過五殿下每次來訪,送東西,都是藉著黛玉的名號,兒子想著這裡面也是有點什麼。”
“怕是林姑爺的官職又要有所調動?”賈母道。
賈政搖了搖頭,道:“妹夫在鹽政上,在江南那一帶也能排進前三了。況且……”他看了看母親和兄長,“黛玉來我府上兩年,三個月一封書信,我們不都看了?裡面可什麼都沒提到。”
賈赦點頭,“的確,除了請安,說母親待她極好,再沒別的話了。妹夫的回信也是說自己一切都好,讓黛玉好好侍奉外祖母,和姐妹們好好相處,切不可頑皮。”
“我過年的時候進宮去給皇后磕頭。”賈母雖也看了書信,但是對於在人面前談論這個話題還是略有羞恥的,硬生生將話題轉了個方向。
“我去給皇后磕頭,娘娘說元春的事兒她已經安排了,還跟我說不日就有好訊息了。”賈母一想到這個就是一陣煩躁。
“元春今年都十八了,再不出門就要被笑話了。”
“母親莫要太過擔心。”賈赦安慰道:“五殿下這不又來了嗎?”
可惜五殿下來歸來,嘴裡連句府上的大姑娘都沒有。
去年他們談到這個話題還能冷靜,但是今年隨著元春年紀又增加了一歲,這個話題已經隱隱約約有點禁忌的意味了。
賈母很是疲憊道:“你們回去吧,都去打探打探訊息。”
賈赦出了榮國府,往東邊他自己隔出來的宅院去了,回去書房坐了沒多久,發覺到了迎春來請安的時間,便去邢夫人屋裡坐著了。
邢夫人年紀也大了,比不得新鮮的小姑年顏色好,賈赦又是這個脾氣秉性,這半路出家的一對夫妻頗有點兩看生厭的感覺。
不過邢夫人出身畢竟略低,還得靠著賈赦給他撐體面,使銀子,所以至少她的“厭惡”,賈赦沒看出來。
賈赦看了一眼她的裝扮,明明比王夫人還要小上好幾歲,偏生為了擺出大嫂的款來,硬生生打扮的比王夫人還要老上三歲。
“今日給林姑娘做生日,你可去了?”
邢夫人搖了搖頭,“老太太只叫了姑娘們,我們妯娌兩個,還有鳳姐兒李紈都沒有去。”
賈赦點頭,道:“五殿下今日又來訪了。”
邢夫人疑道:“他也來給林姑娘做生日?”
賈赦眼睛一亮,方才光顧著跟母親兄長打別了,沒想起這一出來,五殿下能選這個日子來……
賈赦嚴肅道:“我今日與你說的話,你切不可傳於第三人。”
“老爺請放心。”
賈赦當然是不放心的了,又加了一句:“這可是關乎到我們能否搬回正房,你能否管家的重要事情!”
邢夫人臉上一喜,斬釘截鐵道:“老爺信我!這事兒我與老爺一條心。”
“元春八成是前途渺茫了。”賈赦小聲道:“她們雖然嘴裡不說,不過是要越發的扒著黛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