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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玲尖銳地笑出聲,聲音中充滿諷刺,潘又斌的臉色陰沉下來,趙大玲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地說:“在他眼裡,你不過是被呼來喝去的一個小跟班,而且還是個不懂事,沒眼色,性情暴虐的小跟班。”
潘又斌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過來飛起腳就要踹她。趙大玲指著他抬在半空中的腳,“放下放下,踢傷了我,你如何跟蕭衍交代呢?他會覺得你不聽話的。人家可是太子,未來的皇上,你不過是他的表弟,將來最多世襲一個慶國公的爵位,還是要仰仗他的鼻息的。”
潘又斌聞言更是暴怒到難以自控,一腳踢翻旁邊的矮桌,眼神中透出瘋狂,在石室中一邊疾走一邊怒道:“我與他本是一脈同胞,自幼我便視他為天,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如今他竟然看不起我!”
一脈同胞這個詞讓趙大玲有點兒懵圈,這不是指親兄弟的嗎?還沒等她仔細琢磨。潘又斌已經停在了她的身前,“我知道了,是你在挑撥我跟太子。你就不怕我去告訴蕭衍你在騙他?你不但假意投靠他,更是竭力掩蓋你對蕭翊和顧紹恆的重要性。你讓蕭衍以為蕭翊不過是利用你的異世身份,可事實是,顧紹恆和蕭翊拼了命也要救你。”
越是偏執的人往往越敏感。趙大玲累了,靠在牆壁上,有氣無力道:“隨便你吧,反正我不是被太子殺死,就是死在你手裡。要不,你現在就殺了我,鞭子帶了嗎?來吧,給我個痛快!也讓長生不再為我整日提心吊膽,肝腸寸斷。”
透過這幾天的經歷,趙大玲也發現摸索出了對付蕭衍和潘又斌的對策。對蕭衍就是兩個字—“忽悠”。既然蕭衍這麼看重她異世者的身份,她就好好利用了一下現代文明。蕭衍醉心皇權,好大喜功,自然希望得到助力,能讓自己成就一番霸業。而相比之下,潘又斌卻沒那麼好忽悠,他總是有超出常人的敏銳,很容易分辨出對方是不是在說謊。所以應對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講真話,講實話。這樣能取得他的心理認同和信任。
而且趙大玲發現蕭衍和潘又斌之間並非鐵板一塊,蕭衍看不起潘又斌,也覺得他不過是個暴虐的怪胎,他不過拿這個表弟當個跟班,讓他替自己辦事。而潘又斌相比輔佐蕭衍上位,更感興趣的是如何滿足自己的變/態*。他一方面聽命於蕭衍,另一方面又執著於折磨她和長生。趙大玲覺得自己在走鋼絲,她要轉移蕭衍的注意力,以減輕蕭翊的壓力。同時她要從潘又斌身上尋找突破。她在蕭衍和潘又斌之間的夾縫中求生,自己都覺得自己快精分了。
潘又斌聽見趙大玲說沒有背叛顧紹恆,反倒不那麼狂躁了,冷哼了一聲,“你倒敢跟我說實話。膽小怕死,蛇鼠兩端,顧紹恆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管著麼?趙大玲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見趙大玲沉默不言,潘又斌又覺得無趣,“也罷,我就不信了,你一個女子還能翻上天不成。我暫且留你這條命,等到蕭翊落敗,你對太子而言也就沒了用處,到時候我讓你和顧紹恆在我的囚室中見面,那該是多有趣的場面!”
趙大玲看著潘又斌,雖然知道他是個瘋子,可還是不能理解他那樣的人生,她忍不住問他,“潘又斌,你究竟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不是為了征服,不是為了得到,只是單純的喜歡。為她的喜悅而歡笑,為她的愁苦而煩惱?”
這個問題貌似把潘又斌難住了,他歪著頭想了好久,才遲疑道:“成親的那天,我揭開她的紅蓋頭,她抬起頭來衝我笑了一下。在我的記憶裡,除了我娘,從來沒有人對我笑過,我遇到過的女人一見我就怕得渾身發抖,即便是笑都跟哭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趙大玲似乎從潘又斌的臉上看到了類似於“溫柔”的表情,她難以置信地驚撥出來,“你說的是文思瑤?那你為什麼還殺了她?”
潘又斌略顯寡淡的眉毛蹙在了一起,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神色陰狠,“那個賤人,有一天在花園裡我看見府裡的一個侍衛拾起了她掉落的絲帕,她接過來,還衝那個人笑。後來我當著她的面把那個人身上的骨頭一寸一寸地敲碎。她大罵我是魔鬼,說後悔嫁給了我。我一氣之下鞭打她,她受不住死了。”
趙大玲倒吸了一口涼氣,“笑一下都不行?她只是對拾起她手帕的人表示感謝,無論那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你就為了這點兒事兒要她和那個侍衛的命?”
潘又斌的面孔扭曲著,“人都是下賤的,禁不住一點兒的誘惑,無論是美色的誘惑、金錢的誘惑,還是權勢的誘惑。”
趙大玲無法理解他的這種論調,“那你眼裡有乾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