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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御筆親判的官奴,這一生都無法擺脫,我的面前只有這一條路。而你的人生之路有很多條,以你的聰慧,即便過得不盡如人意,也都要比我的這條路容易很多。”
趙大玲洩氣不已,她忽然很懷念前幾日被關在內院柴房時與長生共度的時光。他就是這樣,每次她遇到危險,他都會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哪怕是暴露自己最在意的*和尊嚴也在所不惜。當她消沉失意、前途暗淡的時候,他堅定地陪伴在她的身邊,他會主動牽起她的手,將溫暖傳遞給她。他會給她餵飯喂水,會將自己的棉衣給她,細心地關照她不要著涼。但是一旦危機過去,一旦她回到陽光下,他又默默地退回陰暗的角落,生怕自己身上的陰影影響到她的光亮。
☆、第52章 可是我在乎
趙大玲在床上躺了十天,才覺得大腦重新掌控了對身體各個部件的支配,自己又是完整的趙大玲了。府裡的僕役們對神鬼妖狐之事忌諱莫深,都本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想法。雖然夫人說是一場誤會,趙大玲並非妖孽,但是府裡離奇的傳言卻越傳越邪乎,說得有鼻子有眼,有的人甚至信誓旦旦地說曾經看到過趙大玲青在漆黑的夜晚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府裡遊蕩。友貴家的為了這個已經跟人打了好幾架,但是她再彪悍,也擋不住府裡悠悠眾口。趙大玲雖然躺在裡屋的炕上,但風言風語還是灌進耳朵裡。
齊媽早早地來領飯,進門就誇張地用手扇著鼻子,“哎呦,廚房裡這是什麼味兒啊?不香不臭的。”她向裡屋扒扒頭,見趙大玲面向裡躺在炕上,遂回身向灶上的友貴家的道:“我說友貴家的,我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狐狸的騷味兒。老姐姐得關照你一句,你也得當心點兒,你家大玲子被大仙兒附了體,就不是你閨女趙大玲了。那要是發起癲來,可不會認你這個娘。”
友貴家的氣得用鐵勺敲著灶臺,“你少在這兒滿嘴胡扯,我家大玲子打生下來就沒離開過我,她要是不是我閨女了,我能不知道?什麼大仙兒附體?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齊媽也不含糊,指著友貴家的鼻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那是好心提點你,等你被狐狸精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時候,就知道厲害了!”
兩個人鬥了一通嘴,齊媽罵不過友貴家的,見友貴家的擼胳膊挽袖子又要動手了,趕緊好漢不吃眼前虧地挎著食籃跑出了外院廚房。一邊走一邊嘟囔著罵,“早就看著那丫頭妖里妖氣的不是個省油燈,回頭讓道長再做場法式收了那個狐狸精……”
“可惜呀,道長的法力不強,不是我的對手怎麼辦呢?”拐彎處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語調慵懶嫵媚,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拐了好幾道彎。
齊媽定睛看去,前方霧濛濛的,一個妖嬈的身影站在小徑旁的一棵大樹下,身體好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懶散地倚靠在樹幹上。
齊媽一抖,食籃差點兒掉在地上,待看清是趙大玲,方勉強笑道:“呦,是大玲子啊,嚇了嬸子一跳。你能從炕上起來了?剛才我去廚房拿飯,看你還在裡屋躺著呢。”
趙大玲冷笑,“你回去再看看,趙大玲還在炕上躺著呢,我嫌悶得慌,自己出來逛逛。”
齊媽腿肚子都開始打顫,哭喪著臉道:“不興跟嬸子開玩笑啊!大玲子要是還在屋裡躺著,那,那你是誰?”
趙大玲勾起嘴角,笑得魅惑無比,伸出舌尖兒舔了舔自己的上唇,“齊媽,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趙大玲啊!”
面前的女子眼神陰沉,笑容詭異,襯著蒼白的臉色,說不出的嚇人,齊媽只覺一股涼氣兒從腳底竄到頭頂,渾身都打起擺子來,她哆哆嗦嗦地指著她,“你,你不是大玲子!”
“啊?”趙大玲趕緊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又用手拂了拂後腰,方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膩聲道:“嚇死我了,還以為露出來了呢!”
齊媽不用問,也知道會露出什麼來,狐狸的尾巴唄。齊媽嚇得直往後退,結結巴巴地開口求饒:“大,大仙兒,饒……饒命啊!”
趙大玲上前兩步,“我又不會要你的性命,只是躺了這許多日,口渴的緊,不喝點兒人血,壓不住呢。”
眼見趙大玲步步緊逼過來,彷彿隨時會露出尖利的獠牙,齊媽慘叫一聲,扔了食籃連滾帶爬地撒腿就跑。
看著齊媽狂奔而去的背影,趙大玲方呻/吟一聲,不支地以手撐膝彎下腰,十天來第一次下床,還是感覺腿軟疲憊。大柱子趕緊從樹後轉出來扶住趙大玲,擔憂地問:“姐,你沒事兒吧。”
趙大玲抹去額頭的冷汗,搖頭道:“姐姐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