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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裡裡外外圍了幾圈仙人,或是磕著瓜子或是啃著仙桃,甚至有些個仙人擺起了賭攤押注,只有少數幾位飛昇時間不長的仙人聚精會神地看著,不時問有資歷的仙人幾句。
藏藍色素絹長裙充腰際傾洩而下,繁複的花紋層層疊疊堆繡在裙襬的下端,寬大的衣袖用細帶紮了起來,俟人族的圖騰騰於臂章之上,神秘而莊嚴,原本繁重的頭飾摘去不見,及腰的長髮攏起高高束於腦後,冠一支精簡的玉簪,長/槍反背到身後,整個人的裝扮都像是一個習武之人該有的模樣。
這樣的常合,不像她在後門遇到的大氣談笑的模樣,也不像她與太子一起攜手出席時溫婉唯諾的模樣,眉宇間透著的英武之氣,淡然而透徹的目光,像是完成了一場蛻變一般,變成了天地間孤傲的絕色身影。
這,也許才是本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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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為何換上了這身裝扮?”
像是到現在才有機會說上一句話那般,元胥收了劍鋒將長劍背到身後,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地看著常合。
“我本就這身裝扮。”常合的語氣也平靜得很,兩個人完全不像是在對戰,更像是兩個相識但不相熟的仙友見面互相招呼。
“你以為你今天能贏我?九十九年來每年都打,你知道的,你是贏不了我的。”
“元胥,一百年了,我以為你該看破了,想不到你還是沒看破。你既心有所屬,我亦早已無心與你,便無需再互相牽絆了,我們之間,從相識的時候,便是錯了。”
“你只顧這樣想,卻沒有想過為何我會這樣?”
“我們俟人族傳自上古,地處北荒常年與妖界對抗,個個驍勇善戰,我自由領兵打仗,早已沒有什麼小女兒的心思,也沒有那細膩的心思去猜殿下你的意思,當年在北荒戰場上認識我的時候,你便該知道。”
“這些年,我只在今天覺得你最像你。”
“因為我放下了,放下了我曾經對你的情愫,早就被你扼殺的情愫。”
“因為我喜歡上了纖纖?”
“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元胥,這九重天宮,不適合我,而我,也不適合你。我知道,你這些年往冥界去了許多次,央著閻王替你留意纖纖。”
“我……”
“行了!元胥你何時這樣婆媽了!”常合略顯惆悵的聲音與先前的語調有些突兀,望著對面那神情終於有了些變化的男子,笑得有些苦澀。
“元胥,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即便在天宮唯唯諾諾呆了百千年,但我其實一直沒有變過。我與你成婚是因為當初對你喜歡,我願意為了你改變自己,但你卻變得我不認識了。從你把纖纖帶回來那時起,我便已經決定要離去,只是忍著忍著又是幾百年。你明知我們已經回不去當初,明知我無心此處在這裡只是痛苦折磨,你卻不願意放我離去,那你可知……我一直留在這裡,只為了等你一個解釋一個挽留?”
“元胥,我征戰北荒殺敵無數,在妖界也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這九十九年,我並非打不過你,我只是一直在等你罷了,到底是我傻了……你可記得當年你在北荒求取我的時候我說過什麼?”
元胥神情一愣,看向不遠處那張平靜至極的臉,那是他許久不曾再見過的決絕和……失望,心裡陡然升起一陣不安,就好像這一場過後,他將會失去些什麼……永遠。
常合一席藏藍色長袍,無風卻翻飛得厲害,神情凜然,看著元胥僵直著身體,凝神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諸天神佛,北荒為證,你若負我,我必與你恩義斷絕,從此橋為橋路為路,再無半點干係。”
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大,卻透著一股剛勁,正正好讓所有人都聽進耳裡。
都說善戰的人性子都比較烈,看來果然如此,若非這場合太過正式,就衝著常合這張揚的身姿和話語,清婉簡直要出來喝個彩。
“別忘了你有諾於我,若是不敗我,便不離開九重天一步。”
“我既有諾於你,自然說到做到。”
言罷,常合轉過身去,留下一個剛勁肅穆的背影,純粹到幾乎透明的藍紫色光芒從她身上緩緩溢位,直直衝天而起,單單是在旁側觀看的人都覺得心裡一陣涼。
長/槍在手上轉了幾圈,一聲呼嘯,槍劍指向一側的方向,駭得眾位仙家往後撤了幾步。
雜亂是議論聲中,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這次是要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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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臂章上相同模樣的圖騰緩緩出現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