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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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林芳醒後,童氏就開始天天給她喂藥,開始林芳很抗拒,她記得清清楚楚,在她的魂魄離開身體,還在家裡盤旋時,就聽見婆婆說:“沒想到,她喝了這麼長時間的藥,現在才死,還真是能扛。”那語調,好像是終於大功告成鬆了一口氣。
“當然能扛了,她從小各種藥都喝遍了,早就有了抗藥性。媽你真聰明,說是給她調養身子,其實給她喝的藥,在不知不覺中增加她心臟的負荷,這個傻瓜,竟然這麼相信你。”這是她的丈夫,對於她的死,哪裡有一絲的悲痛,聽起來竟然是無比的高興。
婆婆語帶笑意:“她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孩子,能不著急嗎?一說這個藥不但能治她的心臟病,還能促使她早點懷上孩子,她自然就乖乖喝了,還一頓都不落,哈哈。”
想起這些,林芳就條件反射的不想喝藥,而且她也沒覺得自己哪裡不舒服,沒有喝藥的必要,就緊閉著嘴,哪怕二祖母和孃親硬給自己把藥灌進去,也要想辦法用舌頭把藥頂出來,實在不行,就使勁的哭,直哭的咳嗽嘔吐不止,把藥給嘔出來才算完。
後來還是孃親急得流淚,抱緊她說:“寶貝,你喝藥啊,你喝了藥,臉上的血瘤才會消,寶貝才會變得漂亮,才不會像娘這樣沒人要,才不會有苦說不出。”
血瘤?原來自己臉上長了血瘤,難道林十郎說自己長相古怪,就是因為自己臉上的血瘤?不知這裡的所謂血瘤,和自己上一世的血瘤是否一個東東。林芳上一世也有兩個哥哥,大哥的兒子生下來身上就有血瘤,疙裡疙瘩的就像癩蛤蟆皮,紅紅的看起來挺��耍�槐哐�弦豢椋�杏脖夷敲創蟆�
侄兒出生時正是一年裡天氣最熱的時候,醫生建議,等天涼快一點再做手術把血瘤切掉,怕天熱出汗感染。後來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一時沒顧得上,等侄兒長到兩歲多,有精力給他做手術時,才發現,原來長血瘤的地方,面板白白嫩嫩,和旁邊的面板沒有兩樣,那兩個血瘤早沒了蹤影,醫生解釋說,有些血瘤會被患者自己的血液吸收,這種機率雖然不大,但侄兒剛好就是其中的幸運者。
一家人慶幸,多虧當初沒讓孩子受那份罪。林芳想,如果自己臉上的血瘤和侄兒的一樣的話,不知自己有沒有那麼幸運,血瘤可以自行消失呢?不過,那以後,她不再把藥吐出來,每次都乖乖的喝乾淨,不管這藥有沒有用,她都不想再讓孃親流淚。
林芳上一世最喜歡看古裝戲,見了同學出去旅遊照的古裝像,很是羨慕,可是由於先天性心臟病,受不得勞累,除了上學,幾乎不出家門。結婚後,除因為林芳做的飯實在是難以入口,不得已,飯菜就交由傭人做,其他家務,婆婆全部推給林芳,林芳更是連看電視的時間都沒有了。現在倒是就處在這古裝世界中,林芳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名字雖然還是原來的名字,人卻已不是原來的自己。
以往林文上學,中午都不回來,一個人坐在課堂練字背書,午飯將就著吃幾塊大餅或饅頭,夫子欣賞他的刻苦,有時放學後會讓小僮給他燒些熱水再走。現在林文每天中午都回二祖母家,孃親不用趕時間下地幹活,能夠隨時檢查輔導自己的課業,孃親的學問不比夫子差,對文章的解讀,有時又不同於夫子,爹爹說過,要聽多家之言,將來處事才不會迂腐。
林孟這段時間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他和林文同時上學,倆人課業程序相同,李翠梅給林文講解文章佈置作業時,當然落不下他,可他喜歡玩,最喜歡的是祖母的那些兵器,雖然年紀小,有些兵器還耍不動,就這一玩起來也是愛不釋手,可一讓他咬字拽文,他就頭大,巴不得大伯孃看不見他。
李翠紅最是知道自家三姐的學問,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三姐,我看乾脆讓文兒和孟兒也別去上學了,你就在家教他兩個,夫子一個人教幾十個孩子,哪裡會有這麼細心。”
“不行,”李翠梅解釋:“人要立於世上,就要多聽多見,整日躲在家裡,與外界隔閡,學問再高,也無異於紙上談兵。”
覺得三姐說的有道理,李翠紅也不再多說,正奇怪林文林孟都已經下學,為何婆婆和相公還有三個孩子還沒回來,就聽得“咩——,咩——”的羊叫。二十多隻綿羊,爭先恐後的奔進大門,原本捲曲像厚毯子一樣的羊毛,被剪得光禿禿的,看起來無比滑稽,進了門也不用人管,自覺得往西側房後的小院走。
“我回來了,”
“我也回來了,”
一前一後的兩個小不點,手裡甩著細樹枝臨時做的小鞭子,興沖沖跟在羊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