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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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今日齊彪氣息不穩,林文才覺有異,仍未抬頭,如往日般平淡開口:“何事?”
“接報,芳兒突犯心疾。”
齊彪話音剛落,林文猛然抬頭,手中毛筆,劃髒了他剛謄寫好的賬目,他也不去理會,只是死死盯著齊彪。
“已是搶救了過來,不過大傷元氣,與之相伴的司馬茹素也病倒,學堂暫時停課。”
“哐當,”似被抽去了筋骨般,林文一下子軟倒在座椅上,桌上的紙張,隨之飄落一地。稍緩幾息,林文低沉道:“我知你身份不簡單,其他事我不關心,我妹妹活來不易,你曾講過,你將芳兒當妹妹看待,既是妹妹,你便要找人將其治好,我知你有這個能力。”
“嗯,不用你講,我必會尋找。據我所知,你二祖母醫術,便是太醫院之人,都少有人能比,當年曾有皇家人願供奉她,富貴無限。她卻不願受規矩約束,寧肯呆在民間。”
“你言下之意,莫非是,芳兒心疾無治?”
“我家夫子善製毒克毒,醫術也是了得,或可一試。”
林文皺眉:“芳兒乃是心疾,並非中毒。”
“醫理皆是相通。”話音落,齊彪已出了帳篷,林文一人在帳中望著尚在晃動的門簾,心中思念更甚。
一張張撿起被自己無意掃落的賬目。按下心緒,林文接著整理賬目。
齊彪去而復返,盯著林文手中毛筆。林文知他有話要講,停筆抬頭,以目相詢。
齊彪問道:“幼時我曾給你一木雕,我知你未轉給芳兒,此時可是帶在身上?”
從桌下屜子裡拿出自家揹包。伸手進包囊,林文掏出一個小巧的木雕,端詳片刻,遞給齊彪。那木雕是一個小小的女童,頭扎朝天小辮,雖是神采飛揚。卻是滿臉血瘤,嘴鼻變形,相貌醜陋。正是林芳一歲左右時模樣。
齊彪自己也講不清楚,那時為何會雕出林芳模樣,大年初一,竟鬼使神差的跑到林家,還將自己的鞭炮遞給林芳。結果小小的人兒卻是不理會他,那時他另一隻手裡。便握著這個小小木雕,當年年紀尚小,受不了被人忽視的窘迫,隨便將木雕塞進林文手裡,倉皇而走。
從林文拿出時起,齊彪眼神便未離開過小小木雕。此時端詳著在自己已長大的手裡,更顯嬌小的木雕,齊彪內心不平。自母親去世,八妹慘死後,年幼的自己,心變得冷硬,他人如何,再未理會過,而林芳這麼個不滿一歲,卻又面貌有異與常人的幼嬰,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竟是撼動自己心靈,真的是奇哉怪哉。
回到自己營帳,齊彪從書桌屜子裡, 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開啟蓋子,裡面整齊排列著八個小巧木雕,赫然是林芳每長一歲時的模樣,最後一個還未完全雕好。
小心翼翼將木盒內小巧雕像拿出,按年齡順序,一個個重新排列好放入,此時的齊彪,神情柔和,偶爾還會面露微笑,不知想起什麼樂事。
因路途顛簸,袁莉和唐曼雲的胎像均不穩定,再加上林芳和陳董兩個病後體虛,童氏整日裡不得空閒,等六郎和得到妻子懷孕訊息的王鴻榜趕來之時,童氏已是滿臉憔悴,精力不濟。
按說,以她的行醫經驗,就這四個人,根本不應致使她如此忙碌,其實,這一切都源於她內心太過自責。家人無論怎樣勸解,作用均是不大,最後無奈,只得將自行老和尚請來。一則,老和尚精通醫理,可為童氏診脈調理,再則,老和尚佛法高超,看能否做法使童氏靜下心來。
老和尚來是來了,卻是不去理會童氏,而是直奔林芳屋子,站在窗外大聲嚷嚷著:“芳兒,快點,那黑木耳已是長了出來,你不去採摘,老和尚我可是不會客氣,正好採來做道美味,到時你可莫要撒潑耍賴哭鼻子。”
黑木耳?哦,是了,林芳自己都差點忘了,她將木耳場交給釺兒丈夫管理,教給他管理方法之後,便未再理會,後來事情一多,竟是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木耳場,此時經老和尚一嚷嚷,林芳趕緊從床上爬起,她要去看看。
因起得太猛,眼前一黑,林芳又撲倒在床,劉媽急得要上前去扶,林芳衝她擺手,自己慢慢爬起,由於手腳尚是無力,林芳讓劉媽幫她穿好衣裙,裹上棉披風,套好小棉靴,她自己往屋外而去,劉媽像抱窩的老母雞一般,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
“哎喲,芳兒,你怎地如此慢,快快隨我去山上,你那黑木耳已是長了出來,老和尚等不及要吃到美味,芳兒幫老和尚看看,哪些可以採摘。”說著話,老和尚在林芳面前蹲下,林芳便要趴到他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