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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吳承澤能帶來什麼別的線索,或許她行事就不用這麼極端,到時候順著線索直接將證據擺在吳氏面前,吳氏估計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並未想出什麼。”吳承澤道。
“但我看你表情,好像不止這樣。”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他彎了彎唇角;“我雖並未想出什麼;但卻探聽到了些表妹你或許會感興趣的線索。”
“嗯?”
簡娣頓時被勾起了興趣,換了個姿勢,坐好了;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在書院有個同窗,也是杭州人氏。表弟之事,因為我常年待在京城;知之甚少。但我那同窗不同,他碰巧曾聽聞家中幼弟提起過這事。”
簡娣想了一下,“能引起杭州這幾戶人家的注意;恐怕這不是什麼小事?”
“表妹聰慧。
“原來這丫鬟並非第一個人;倘若不是這丫鬟父母想借此機會訛些銀子;這事也不至於鬧上臺面來。而表弟所作的那些事,”吳承澤沉聲道,“除卻詹家的人,旁人永遠也不會知曉。”
“他有些怪癖,以凌虐他人為樂。”
“姨母家中不少丫鬟都為他所辱,只不過,皆讓姨母給了筆銀錢,壓了下來。”
簡娣一愣,手裡的筷子差點拗斷。
這……這是虐待狂?
他長得倒還人模人樣,看上去天真稚氣的,背地裡竟然是個虐待狂?
那這麼說,他送那瓶能養肌淡疤的潤玉膏……
簡娣一個哆嗦。
不就剛好印證了吳承澤說的嗎?
本以為詹榮是個虐待狂就已經夠出乎她的意料,沒想到吳承澤接下來的話更是讓簡娣她目瞪口呆。
“表弟他……”吳承澤難得躊躇了片刻,眸中陰鬱之色漸漸聚攏,“喜愛年紀小的,這幾年,姨母府上丫鬟所換的也都是些年歲不過十四的,至於那丫鬟,也不過正值豆蔻。”
“所幸,有姨母拘著,他還未曾鬧出人命來。”
屋外的晚風順著窗戶和門縫中灌入祠堂,聽著吳承澤說話,簡娣握著筷子,只覺得五根手指都動僵了,但心中卻好似燃起了一股熊熊的烈火,胃裡甚至冒出了一股幾欲作嘔的感覺。
這不不僅僅是虐待狂了,這還是戀童癖性質的虐待狂。
吳氏讓她嫁的是這種人,詹姨母放在手心裡寵著的也是這種人。
她不知道是因為嫁人的事心寒,還是因為這些丫鬟的遭遇而心寒,或許兩者皆有。這種感覺就像山嶽鋪天蓋地的地壓來,這也是簡娣她穿越過來頭一次感到喘不過氣來。
剛剛見到吳承澤的喜悅和輕鬆霎時間被衝散得一乾二淨。
“表妹?”察覺出她神情的變化,吳承澤臉色也微微一變。
“我沒事。”簡娣擺了擺手,深吸了一口氣。
“此事畢竟沒有證據,”吳承澤皺眉安慰道,“倘若只是有心人根據那丫鬟之事添油加醋也未嘗沒有可能。”
“其實這事是真是假,你心裡應該清楚。”心臟就感覺被人手攥緊了一樣,簡娣悶悶地說,“表哥,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吳承澤對她的要求表示理解,沒多說旁的,便留給了她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只在臨走前表明會查清楚這事究竟是真是假,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吳承澤走後,簡娣才有注意力去整理自己的思緒。
現在看來大慶朝其實和其他封建王朝並沒有什麼區別。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即便是在現代,有權有勢的人也可以隻手遮天。但明白歸明白,當這事被剖開,血淋淋地擺在簡娣面前時,她還是感到有些難以忍受。
更難以忍受的是吳氏和詹家人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因為只是個丫鬟,用些手段蓋下去便是了,日後再招些鮮嫩的入府。
難怪此事走漏了風聲後,詹榮他不得不上京。杭州的貴女不願嫁他,身份低的,詹家未必能看得上。
於此同時,她的確是合適的人選。
原主性格怯弱,年幼喪母,養在吳氏膝下,對吳氏唯命是從,再好拿捏不過。兩家又算得上一家人,不至於洩露了這醜事。或許還會認為她一個同夫婿和離的,能再嫁給詹家的嫡子,應該心懷感激。
這事實暴露在她面前,幾乎使簡娣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她從穿越以來到現在,一直沒接觸到這些,到今天才能窺得一二,已經算是命好。同時,她心裡清楚地不能再清楚,詹榮的事只是冰山一角,在王朝背後,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