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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簡娣就看見這姑娘眉梢又是一揚,似乎吃了一驚。
她想錯了嗎?
這也不應該。
她顯然是認得原主的;她剛才說的四個字不痛不癢;應該最為保險才對。
面前的少女很快便收斂了臉上的吃驚之色;“是有一段時日未見了。”她眼神微微向下,又將簡娣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在一般人感到冒犯前,恰到好處地收回了視線,勾唇笑道,“我前些日子聽聞你才同夫婿和離,還道是謠傳,今日看你大不同往日,看來和離一事倒是真。”
簡娣沒著急反駁。
穿越過來後,她沒有全盤接收原主的記憶。簡娣自己也曾經想過原因,可能是因為她和原主畢竟不是同一人,兩份記憶太過龐大和繁雜,一時承受不住,難免出現記憶錯亂。指不定大腦是為了保護她,才將某些不重要的記憶封存了起來。
原主的記憶雖然不全,不過對於一般的人或事,簡娣仔細想想或經過他人點撥,總能有些印象。而這姑娘沒有任何印象,看來也是被原主歸位不重要的人裡面。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特性,簡娣她也是個俗人,行為處事都是按照這個基本準則來的。這可不是後世那個還算平等的社會,這兒的階級森嚴,家世的高下甚至能定人生死。簡娣她剛剛怕就怕在這姑娘衣著富貴,看上去家世不低,要真得罪了她,只怕會牽連到簡露她們。
但現在她心裡有了些底。
如果這姑娘背景確實深厚,原主又和她有些舊怨,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毫無印象。既然現在沒有記憶殘存,就表示這姑娘的家世沒有簡娣她想象得那麼高。
快速地整理了一遍自己推測出的資訊,衡量了一番利弊,簡娣心理壓力一鬆,還能鎮定地回看過去。
“我同他和離也沒多久,沒想到這事竟然傳得這麼快,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值得人如此關注。”
少女笑道,“當年姚相公是簡伯伯的學生,同娣姐姐你成親後,旁人都道是姻緣天定,真乃羨煞旁人的一對。昔日一雙佳偶如今勞燕分飛,我們都沒想到你竟然會同姚相公和離,這事在旁人聽來難免詫異,也就無怪乎多引人注目了些。”
“更何況此事為何如此引人關注。”少女意味深長的一笑,“娣姐姐心知肚明。”
少女此話一出,一直偷偷關注著這兒動向的人群也隨之冒出了些悉索的聲響。
她好似很享受被眾人包圍注視的目光,面上不禁又露出了些得色,目光好似不經意間般地落到了詹玉身上,“這位姑娘我倒未曾見過。”
“這難道就是你那遠道而來的表妹?”
而從剛剛起,一直靜靜看著她倆的鐘梅娘終於動了,她輕輕扯了扯少女的衣袖,柔聲提點道,“成蘭。”
被鍾梅娘一扯衣袖,面前這個叫成蘭的姑娘住了嘴,轉頭看了一眼鍾梅娘,再看向簡娣時面上隨即掠過一抹似真似假的歉意,“抱歉,是我一時口快,冒犯了娣姐姐,還請姐姐不計較原諒我。”
她雖然在道歉,但眼中的得色不加掩飾,與其說是道歉,更像是藉著道歉的耀武揚威。
“不過。”少女話鋒陡然一轉,“我為人性子直,有時候是口無遮攔了一些,但是非對錯還是能分得清的。”她笑道,“該仗義執言的時候,就不該忍著。”
她看著簡娣的視線,讓簡娣心裡咯噔了一聲,雞皮疙瘩隨之都冒了上來。
“好不容易同姚相公和離了,我倒很好奇,你為何跑來這兒看茶花,卻不去陪陪你那姓盧的相公。”
“還是說……”少女尾音微揚,語氣間已帶上了質問之色,“做錯了事,感到心虛,不敢相見?!”
她這話說得已經十分露骨,人群中頓時一片譁然。
鍾梅娘臉色瞬時一變,語氣重了一些,喝斥道,“成蘭!這種捕風捉影的話你也信?!”
少女冷眼打斷了鍾梅孃的話,“梅娘你心善,但善心對這種惡婦還是且省省吧。免得到頭來落得和姚相公一樣的下場。”
少女的話要刺向的是土生土長的姑娘,不可不謂準狠。這個時代的人都重名譽,尤其是為人婦的名聲更容不得人玷汙。
簡娣畢竟不是土著,不會有什麼羞憤欲死的情緒,有時候她覺得她脾氣挺好的,不過,脾氣好不代表這個時候還能置身度外,這個時候就連簡娣她也忍不住有點火了。尤其是這姑娘莫名其妙地正義感,更讓她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就像現代的鍵盤俠,接收到些零碎的資訊後,就順理成章地佔據了道德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