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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娣:“我沒你的才幹,你報,我來寫。”
“好。”
今日要他們寫的題目為近日邊防軍備之事。
上回吳將軍領兵在遼東和韃靼打了一場,大獲全勝,朝中有主張擼起袖子就幹,繼續把他們揍一頓揍乖,也有主張別暴躁,打完一架休息休息的。
盧仲夏教簡娣寫的,倒符合他的性子。
一是如今局勢不穩,東南倭寇未平,前些日子山西大旱,平陽一府流民起義方才平息,如今實在不宜窮追遠擊,再打下去鐵定玩脫。
二是國庫空虛,窮得揭不開鍋,軍備糧草不足。
盧仲夏:“三是……”
“三我明白。”簡娣興致勃勃地擱下筆,“深入敵後,供給跟不上,當陷入相持時,定會有損士氣。”
“便是如此。”盧仲夏微笑。
“其實軍備大事輪不得我們作主,朝廷已自有決斷,只是張大人今日特地將此拎出來考校我們。”
“想要寫的入大人們的眼,就要想當初琢磨考官心思一般,琢磨上頭的心意。”
簡娣咬著筆頭看了一眼四周,其餘的進士們有的尚在冥思苦想,有的已經在磨墨,還有的早就開始鋪紙書寫了。
盧小哥叫她寫的每一句都很穩,不單從此戰出發,更直言軍中數十年來的弊病。
“會不會沒什麼新意?”簡娣不確定地問。
盧仲夏答:“我已在翰林院,寫文章就不能像當初科舉時一般,只為求新意。軍國大事求不得什麼新意,只求穩妥,不累及百姓。”
“我朝兵制,將不專軍,軍不私將。”盧仲夏苦笑,“作戰時,軍將間何來信任與默契。”
“將士們不僅要守一方疆土,在邊關拋頭顱灑熱血,在衛所的軍士,還要飽受軍糧剋扣拖欠之苦,受衛官奴役勒索,或在邊境為權貴耕種。在籍的軍士不堪壓力,或逃亡或病故,或依託豪強魚肉百姓,或揭竿而起。”
“我朝兵制,積病太深。”
簡娣停下筆,沒有說話。
大慶朝很像另一個世界的明朝,明朝兵制她也有些瞭解。
盧仲夏叫她寫的不過其中兩三點,有些弊病盧仲夏三言兩語也說不全,但每一點,眼下都無能為力解決。在他的指導下,簡娣寫完後,心情難免低落,竟有些無所事事。
盧仲夏問她,“我見簡姑娘對軍國大事頗有見地,不知姑娘可有從官的想法?”
第17章 相談
“得,你別埋汰我了。”簡娣忙道,“我是一壺水不滿半壺子水哐啷響,雖然女子也能做官,我也挺想做官的,但就我那水準,糊弄糊弄人也就算了,真要做官一下錯了什麼政令,估計百姓就得遭殃。”
而且,比起做官,她更想經商,譬如說自己開個書坊,對於經商這件事,她已經研究了有不少時日,但這些,簡娣沒有對盧仲夏說。
簡娣問,“我能起來轉轉嗎?”
盧仲夏答,“簡姑娘請便。”
簡娣愉快地把筆一擱,站起來走了兩步活絡活絡筋骨,再睜著雙誠懇的大眼睛,關心地看著諸位同僚。
其中一位青年美質的進士,雖說生得纖弱了些,但眉眼卻出人意料的美,男生女相,豔麗而鋒銳。
可惜對方沒接受到她眼中傳來的視線,不禁沒搭理她,反倒伸出一隻胳膊,在紙面一壓。寬大的袖擺頓時擋住了簡娣的視線。
害怕她抄襲嘛她能理解。
雖說同僚們對她態度都很溫和,但其實也就維持著同事情意,真正來說,大家的關係不鹹不淡。
簡娣轉了一兩圈,最終來到謝朗附近的座位前坐下。
謝朗瞧見他,偏頭一笑,篤定地問道,“盧相公寫完了?”
“寫完了。”
謝朗微笑,“在頭尚疼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快寫完今日首輔佈置的文題,盧相公當真才思敏捷,無怪乎如此得首輔看重。”
簡娣一邊擺擺手,“狀元郎言重了。”
謝朗笑笑並未答話,繼續挽袖提筆,也沒避諱她,坦然地讓她看。
他紙上的小楷書寫的端正秀麗,見解和盧仲夏略同,不過好似比盧仲夏更深刻一些,都認為如今的局勢不適宜繼續追擊。
簡娣看了一眼,便為避嫌移開了視線,問盧仲夏,“你和謝朗間好倒也真好,但我怎麼總感覺你倆就像塑膠姐妹花?好像總隔著點什麼。”
“塑膠姐妹花是何意?”
“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