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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吧,人到齊了,早點回家大家都好。”
想把喬奕澤丟到半路的王應大概從沒想過,自己會先一步走上斷頭路,汽車當晚並沒有穿過湖南,按照同行車友給的小道訊息和指引,穿梭在濃霧瀰漫的山林,汽車一路到山崖下,翻滾著,滑行到山溝裡……
那正是十年來,這裡最冷的一年,救援人員的趕到的時候,大雪已經在汽車頂上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王應沒有等到他的錢,帶著偷走的那支鋼筆,身首異處,頭顱劃過電纜落到了山崖的最底層,直到第三天才被救援人員發現……
幸運的喬奕澤,那時候還在通向湖南市內的車道上打車,有人好心的停下來,問他:
“小夥子,去哪兒?”
“你能不能載我一程。”喬奕澤知道自己被生父拋下了,眼下只想趕緊去湖南,去城裡面看看,想要自力更生。
來人看天色已晚,眯著眼睛抽了口煙,趁火打劫的說道:“八十塊。”
他身上只揹著這個包,其餘的行旅還全部都在車上,王應偷走了三百塊,他身上只有最開始貼身帶的兩百塊,喬奕澤想了想,問:
“我身上只有五十,能載我進湖南嗎,不到市區也行。”
隻身一人的喬奕澤,在沒有任何外出經驗的情況下搭上了陌生人的車,那人倒也還算守信,載進收費站之後找了個寬闊的地方停車,告訴他:
“去哪兒,再給點錢就載你。”
“不了,我家人來接我,謝謝。”
喬奕澤看到那個人的車走遠了,才開始沿著路邊晃盪,想看看能不能找個落腳的地方,冬日裡天氣嚴寒,不多一會兒就下起了冰雹,一月份,大部分外來人員都趕著回家,街道上很多鋪面都關門了,當冰雹轉成大雪的時候,喬奕澤幾乎要被凍僵,趕緊進了路邊的一家便利店,隨便買了點什麼東西,在裡面呆了很久。
他那時候是對未來有一些希望的,能在這裡落腳隨便找個什麼工作都好,生父欠著外債,原本就不想養他,也不能再繼續麻煩養父一家。
他看著屋子外面落下來的大雪,抬手在玻璃窗上寫了個數字,眨了眨眼睛,苦澀的笑著。
其實從未放棄過,想要和這個人見面的心啊。
第65章
一個人; 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紮根立足; 有多難?
曾經的喬奕澤從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小時候雖然遭受了不少白眼; 也因為和表弟不合被爺爺教訓過很多次,但沒有那一次會變成這樣無家可歸的情況,有喬景延的問候和陶穎的袒護,其實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苦難。而錢財來之不易這個道理,確是這時候才知道的。
那晚摸遍全身上下,只有一百五十塊錢的窘境; 像是在他的心上蒙上了一層冰霜。因為下雪便利店只開到凌晨兩點; 到了後面,店員只得不好意思的轟人; 喬奕澤從外面一出來,迎面吹來的就是夾雜著風霜的大風,在便利店裡面喝了熱茶和麵包果腹; 最終還是抵不過這惡劣的天氣。
據說這天全國各地都在下雪; 是最冷的一年,甚至,有的北方城市早已封路; 出行困難。
他蹲在屋簷下翻揹包; 裡面裝不下太多衣服,厚實一點的棉衣全部被大巴車帶走了; 他只好又套上一件外衣,繼續行走在陌生的城市; 偶遇路過像樣子的酒店也不敢進去住,這樣一去,就能把身上的錢全部花掉,甚至還住不起,這時候的他,完全就是一副流浪漢的窘迫模樣。
夜晚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難熬,對於這時候的喬奕澤來說,最關鍵的是今晚怎麼辦,要怎麼才能渡過去?大街上一家接著一家關閉的大門,便利店熄滅了最後一盞微弱的燈光,他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他那時候的腦子裡,突然就想起賣火柴的小女孩,要是這時候有火柴都好,至少還能暖一暖。
處於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他只能迎著街邊一盞一盞孤獨的路燈,一直往前走,大雪下的很大,很快,肩膀上都堆了些雪。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完全不能停下來,必須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哪怕遇到路邊十塊錢包夜的網咖也可以進去留宿,不然就只能凍死在這裡。
這是他至今為止,活的最害怕和最絕望的一天。
雪夜漫長,像是晃盪的無止盡鐘擺,發出絕望又孤寂的迴響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出令人害怕的戛然而止的聲響。
他沿著屋簷一路往前走著,腦子裡想起來的全是關於喬輕的一切,和這個女孩子相處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