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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橋後退一步,目光一凜,並無灰塵。
十幾年不曾有人入內,豈會無灰塵?
謝橋望著地磚,光可鑑人,並未落滿灰塵,眉頭緊擰。
宮婢‘咦’一聲,笑道:“郡王妃,奴婢聽皇后娘娘說過,李妃娘娘為人和善,宮中許多奴才都受過她的恩惠,許是沉冤昭雪之後,便有受過她恩惠之人來清掃過。”
謝橋點了點頭,收斂心思,去往偏殿,那裡面設立一個小佛堂,李妃的牌位便供奉在上面。
謝橋將供品拿出來,擺在香案上,手舉幾束香齊眉,拜下去。
她佔去容華的身,她的一切,她自然要接受。
李妃,她的姑母。
理該祭拜。
三拜之後,謝橋插進香爐中,看著裡面落滿香灰,眸眼微眯,有人祭拜過,但是沒有香棍在裡面,那麼是被人給帶走了?
何人祭拜之後,還需善後?
見不得人?
可是皇上並未明令禁止,不許祭拜李妃——
拿著紙錢,謝橋燒在前面的火盆裡,火焰忽而躥高。
謝橋面色一變,後退幾步。
“郡王妃,您無事罷?”明秀皺緊眉頭,聞到一股酒味。
謝橋推開明秀,蹲著身子,推開蒲團,手指拂過地面,果真一片溼濡,放在鼻端輕嗅,一股清冽酒香。
桃花釀!
辨香,陳釀!
宮中受過李妃恩惠的人,拿不出這等好酒。
眼底閃過思慮,面上不顯:“宮中還有貴人祭拜李妃麼?”
宮婢搖了搖頭:“宮裡的貴人,也只有皇后娘娘與李妃要關係相熟,方才來祭拜。”
太后?
謝橋立即否認。
想不通,謝橋便不去想,祭三杯酒,便帶著人離去。
門重重合上,一抹白色身影自樑上飄然而下,臨窗而立,望著謝橋離開的方向,手裡剩下一半還未燃盡的香插進香爐裡,悄無聲息地離開。
——
謝橋回到郡王府,天色已暗。
無字樓前,一道青灰色身影,長身而立。
謝橋腳步一頓,捧一把木樁上瑩白積雪,緩緩走過去。
魏青聽到腳步聲,見到謝橋,靦腆一笑,自袖中掏出一塊白巾,遞給謝橋:“郡王妃有孕,仔細身體,莫要貪涼。”
謝橋揉成一團,小如湯圓,攤開手心,笑道:“賞你,吃了。”
魏青面色不變,修長手指捻起雪球,毫不猶豫塞進嘴中。
嘴中溫度化去雪,雪水順著咽喉流入腹中,站在外面凍僵的身子,顫了顫,由內而外。
謝橋接過他手裡的白巾,這是明秀給他包梅子的那塊。此刻,上面染著淡淡的竹香,遞給明秀:“扔了。”
明秀當然知道了他扔掉她的梅子,冷哼一聲,揉成一團,扔進簍子裡。
魏青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你和傳聞中不同。”
謝橋挑眉,靜待下文。
“有人說你氣度極小,忤逆你之人,趕盡殺絕。”魏青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幾聲:“不盡然,不過睚眥必報。”
謝橋嘴角微揚,似乎被他這句話給取悅,眼底的寒意消退:“所以?”
“深有體會。”魏青不是魯莽之人,郡王府他聽人說,十步一兵,比喻一小段距離,便藏有隱衛。所以,他想要試探謝橋的性子,看她得知他扔掉梅子會如何。
卻不知,她竟還給他送來術刀。
所以,前來道謝。
哪知,她心裡記著賬。
謝橋往屋子裡走幾步,忽而,腳步一頓,側頭對他說道:“魏青,我惜才。”所以,別試探她的底線。
魏青觸及她的眸子,寒徹如冰雪,心中微微一顫,抿緊嘴角。
謝橋走回屋子,清冷的嗓音傳到魏青耳邊:“明日醫館你教他們,昨日所學錯一步,你主動搬出郡王府!”
魏青心中凜然,謝橋這是在敲打他!
“是。”
回應魏青的是關門聲,魏青盯著緊閉的門,適才想起,他還未曾道謝。可記起謝橋的話,連忙去往荒院,繼續練習,有些地方他把握的並不好。
見識過謝橋的神計之後,他希望留在她身邊學下去。
屋子裡,謝橋搓著凍僵的臉,外頭的霜風可真冷。
手裡拿著那團雪,冰冷刺骨。
魏青吞嚥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