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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蘭陽囁嚅道:“謝謝。”
“你是我的妻子。”柳自清目光微微一變,淡薄地說道:“你可還記得昨日說過的話?無須說報答、回報,謹守本份即可。”
蘭陽手裡拿著玉釵地手微微一頓,心漸漸沉到谷底,銅鏡中,描畫稍顯滑稽的眉,如煙似霧,纏繞著他方才的柔情。
“快用膳罷,家中長輩已經在前堂候著。”柳自清說罷,坐下等著蘭陽一同來用膳。
蘭陽深吸一口氣,別好玉釵,坐在他身旁用膳。
用膳後,收拾前往前堂。
柳自清始終保持著離她幾步遠,蘭陽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抬眼望著他略顯單薄的身影,手指微微一緊,快步至他的身旁,握著他溫熱修長手指。
柳自清腳步一頓,側頭望著她,淬不及防撞進她盈滿笑意的眸子,彎如新月。
蘭陽心中緊張,故作鎮定,聲音輕柔的說道:“我遇見他時只有幾歲,自小便訂下婚約,只知道長大會嫁給他,十年,認識他十年,一直將他當作自己的夫君看待。我與你認識不到一年,最後卻嫁給你。”蘭陽說到最後,覺得詞不達意,並非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心一橫,咬牙道:“我想要說什麼,你心裡定十分清楚明白。我只想問你一句,願不願意幫我將心底的執念拔除?”
秋風瑟瑟,涼意襲人。
蘭陽抬眸望著他的側臉,許久,不見他有任何的回應。提起來的心漸漸落下來。握著他手指的手,緩緩鬆開。
倏然,手心一熱,被他緊緊握住。
柳自清牽著她的手,信步去往前廳。枯黃落葉紛飛,層層疊疊鋪灑在小徑上,淡薄金芒將二人籠罩,似乎這樣沒有止盡的走下去,地老天荒。
柳老爺、柳夫人已經等了許久,見到相攜而來的二人,柳夫人眉頭緊皺,那張臉太媚了。觸及她描畫不一致的眉頭,忍俊不住,端起茶杯飲一口茶,掩去嘴角流瀉而出的笑意。
蘭陽捕捉到柳夫人見到她的臉時不滿皺眉,轉瞬,她便露出笑顏,便知定是柳自清給她畫的眉頭的功勞。
蘭陽端著茶杯跪下來敬茶,柳夫人心中輕嘆,罷了罷了,兒子喜歡便好。
端起茶,將一把鑰匙與頭面放在托盤上。
一一敬茶下去,倒是無人刁難,只有他的表妹,神色不太友善。
回去後,柳自清被柳夫人喚過去。
柳夫人憂心忡忡地說道:“昨日裡你的嬸嬸們說長得太好看,我不曾見著,不曉得她竟長得這樣好。我們家世代書香,不看重樣貌,注重品格、德行。你老實說,求娶郡主是因為她的相貌?”心裡暗道,莫怪他舅舅上門說項,他仍不肯求娶芸兒。
“母親覺得兒子是如此膚淺之人?”柳自清反問。
柳夫人心中稍定,“你眼下成親,我問過芸兒,明日起給她相看,她不肯,便將她送回去。”阮芸對柳自清的心思,她看在心裡,留在府裡,只怕做出糊塗事。
柳自清道:“您眼下便與她說。”頓了頓,方才說:“我與她不易,母親不想兒子受累,相看後,送回去待嫁。”
柳夫人瞪他一眼,心中也怕阮芸攪事,她心眼本就多,點了點頭。
柳自清便去往書房。
蘭陽坐在銅鏡前,望著一粗一細的眉頭,竟少了今晨看的違和感,想必他是故意為之罷?
“少夫人,奴婢幫您重新描眉?”碧蓮打來水,給蘭陽淨面。
蘭陽拒絕:“不必了。”
碧蓮退出去。
這時,有人送來一封信,“少夫人,門口有人交代奴婢將信給您。”
蘭陽狐疑,誰會給她送信?
拆開信,望著信紙上寫著與她國寺見一面。
蘭陽指尖微微一顫,塵封的記憶似破土而出,紛沓而至。
“少夫人,您怎麼了?”碧蓮見她面色微微發白,擔心的問道。
蘭陽深吸一口氣道:“去,備馬車。”
碧蓮心中一驚,郡主新婚第一日便出府?
“少夫人……”碧蓮勸慰的話還未說完,觸及蘭陽冰冷的眸光,立即去準備馬車。
蘭陽前腳方才出府,乘坐馬車去往國寺。後腳便有人告訴柳自清,捻起水袖,站在他的身邊,細細研磨:“表哥,方才我來尋你的時候,碰見表嫂,她似乎出府去了。”
柳自清擱下筆,吹乾墨跡,合上冊子,仿若未聞。
阮芸緩緩說道:“表嫂方才成親,該是要守禮莫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