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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姜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在章哲臉上,他的神色平和,可眼神太過犀利,她承受不住,只好放到別處,喃喃道:“不,都不是,我,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推遲婚期。”
第218章 、忐忑
姜辛話一出口,兩人俱都無話,院子裡只聞蟬鳴,再無它聲。
章哲良久才問道:“為什麼?”
“……”姜辛委屈而憤怨,煩躁的想:她壓根不願意這門親事,當然是越晚越好。可這就像是絕望的人,雖然不願意,卻極力做著抵死的掙扎一般,好像這樣推一時是一時,就能苟延殘喘,多換回點兒姜好時光一樣。
章哲摸著下巴,道:“其實,婚期早晚,我是不計較的。”
姜辛明知道他的話不可信,可聽了這話,仍是抱起了希望,眼睛亮了亮,抬頭滿懷希冀。
章哲若有所思:“說句冒犯的話,你今年……十八了吧?”
姜辛怔了怔。
章哲這話確實挺冒犯的,可相較於他以前的言行做為來看,這點兒冒犯幾乎可以忽略不記,她只是不懂,他好端端的說她的年紀做什麼?
他嫌她大?可他比她還大著五歲呢。
那是別的什麼?
章哲道:“律法上有規定,其庶人男女之無家者,並仰州縣官人以禮聘娶,皆任同類相求,不得抑取。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並須申以婚媾,命其好合。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姜辛這回算是聽明白了,敢情官府對婚姻嫁娶還有強制性規定。
章哲嘲笑她:“何只是對婚姻嫁娶有規定,便是對女子自立門戶也是有規定的。”他列了幾條,姜辛聽得臉都白了。
上有長輩,未嫁女子自立門戶,是要受罰的。
那……是她從前想得太天真了?
這世道怎麼就對女子這麼不公平呢?
等等,她狐疑的望著章哲:“你怎麼知道的?”
章哲攤手:“我讀書多啊,什麼閒書都能拿來看……”倒彷彿是在諷刺她讀書不多一樣。對此姜辛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也不覺得惱怒,本來她讀書就少,又因是女子,對律例所知就更少之又少,可關鍵問題是,她和祖母的義憤之言,他從何得知?
章哲一臉孺慕的道:“是祖母來探病,說起你來,對你實是一百二十個不放心。”
姜辛怔了怔才醒悟他說的“祖母”是姜老太太。
“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還沒成親呢,叫祖母就叫得這麼親熱,他自己又不是沒有親親的祖母。
章哲笑道:“祖母疼惜晚輩,那是她老人家慈愛,再說我多一個人疼惜,那也是我的福份,我接受是人之常情,不接受才是不識抬舉,你只該為我高興才對。”
姜辛毫不臉紅的道:“那是我姜家厚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章哲誠懇的道:“我也很厚道啊,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可惜你們章家人不厚道。
這句話姜辛到底憋回去了沒說。
她頹敗的嘆了口氣。這回來是白來了,原想問罪來著,結果只搭進去兩根好參,什麼也沒問著。還想拖延婚期來著,聽章哲這口氣,她都過了十八了,再不許配,由官府強制成婚倒在其次,關鍵是家人要連坐,這也太霸道了些。
算了。
她無意識的把章哲遞過來的紙契拿起來,漫無目的地掃了一眼,待看到上面的數字之後,她怔了怔,這才把精神集中,特意認真的又看了一遍,吃驚的望向章哲:“這……”這是什麼意思?那些聘禮,她雖沒細看,可這一年也算是見過世面,知道都是上乘的好東西,且數量不小,也算極其豐厚了。
他做什麼又私下給她一百畝葡萄園?
姜辛把紙契推回到章哲跟前道:“這我不能要。”
章哲道:“我說過了,我是個很厚道的人,必不會叫你受委屈,你只管拿著。再說,有長輩在,我也無私產,但對這門婚姻大事,我很看重,這也算是表達我的一點兒誠意吧。”
姜辛雖然貪財,可這種意外之財拿著還是有點兒咬手,她狐疑的道:“你不是天上下鉤子,又有著別的心思吧?”
章哲嗤笑:“本來就是我應得的權益,你以為我正大光明的便拿不到?何必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倆交鋒,姜辛就沒佔著便宜,這麼一想,說他圖謀她,還真是抬舉自己。姜辛氣得一把將紙契搶過來,道:“那就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