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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府裡,就她一個主子,不管這位吳嫂子是不是真心想服侍她,起碼這態度很是謙遜,讓人心裡舒服。
紅嬈問道:“那,奶奶的意思呢?”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既然吳嫂子的態度表明了,願意敬自家姨娘一步,姨娘索性讓一步得了,也顯得姨娘寬懷大度。
豈不皆大歡喜?
胡氏卻蹙著眉尖,想著心事。
她又不傻,這吳嫂莫名其妙的來獻殷勤,誰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別看吳嫂子年紀輕,可能在老太太跟前掙得幾分顏面的,都不是什麼善碴。自己能給她什麼好處?讓她這麼巴著自己奉承?
明明應該是自己討好她,好讓她在老太太跟前說幾句好話才對。
可眼下情形掉了個個兒,不由得胡氏不多想。
不排除這位吳嫂子是個識時務的,知道得罪了自己就是得罪了三爺,但這未必佔全部,畢竟三爺大多數時間都在武州,她一個內宅的管事媳婦,輕易與三爺打不著交道,便是惹怒了三爺,有老太太的情面,三爺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也許是老太太在考察自己?
除此好像再無別的理由了。
胡氏才不想委屈自己,她也有自己的委屈,憑什麼她就只能做個姨娘?她哪點兒不如人?兒子都生了兩個了,不論是在府裡還是在府外,她都是章賢的內助,從未曾有拖他後腿的時候,可不管禮法也好,世俗也罷,她始終是個尷尬的存在,章賢仍然是鰥夫,有無數好人家的女兒想要嫁給他。
她不憤,也不服。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章老太太,章賢幾次三番的不肯回燕城,便是有這層原因在,胡氏心想,她是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能讓三爺不嫌惡他,又春風化雨般的讓他拒絕成親的啊。
如今既然人家願意把臉奉上來讓她打,為什麼不打?
胡氏冷哼一聲,道:“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若拒了豈非不識抬舉,請吳嫂子進來。”
她聲音不算輕,門外的姜辛聽得一清二楚。她倒是不生氣,甚至還因為胡氏的性情如此天真而感到慶幸。
但誰都不是傻子,胡氏並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只不過現下她借了章老太太的勢,與胡氏處於勢均力敵之態,兩方膠著,正處在互相試探的階段罷了。
姜辛沒想著贏,橫豎她輸不輸都無所謂。可胡氏卻不想輸,如果她做了十二分的努力,卻仍然換不來老太太的承認,她自己都覺得冤。
姜辛進門,含著若有似無的淺笑給胡氏見禮。
胡氏有一頭如瀑般的黑髮,和緞子似的散發著幽光,她一手攥住發稍,一手拿著梳子,蘸著桂花油在梳髮尖,對於姜辛的恭敬禮加也只是從鼻子裡嗯了一聲,皺眉對紅嬈道:“自打紅錦告了病,這連個能梳頭的人都沒了,你們各個都是白吃飯的,怎麼不好好尋訪一個?”
姜辛看慣了這樣的作態,很識趣的上前道:“若奶奶不嫌,婢子毛遂自薦一個。”
胡氏一扭臉,未語先笑,兩頰邊露出兩個小酒渦:“吳嫂子來了?丫頭們怎麼不給吳嫂子讓座上茶?你是服侍老太太的人,我哪敢勞動,嫂子還是坐著吧。”
姜辛不卑不亢的道:“敢是奶奶嫌婢子手笨了?不過婢子確實不擅此道,怕是抓傷了奶奶的頭髮,倒是得不償失呢。”
胡氏唰一下就抬臉望過來,見姜辛神色從容平和,並無嘲弄也無憂懼,倒是對她格外高看了一眼,道:“不如嫂子試試?”
姜辛說自己不擅此道,實屬自謙,她確實沒怎麼識過字,可是十年如一日的漫長煎熬,就算常常生病,也是十分難熬的。
她那時候沒什麼自娛自樂的專案,只能在自己的小院裡折騰,可她出不得門,也沒餘錢,更沒人聽她使喚,也就是擺弄擺弄院子裡的花兒朵兒,沒事自己瞎琢磨,弄些香藥膏子,也不管有什麼效用。
再沒事便是擺弄自己的頭髮。
她髮質不好,好在也算柔順,跟著如意她們幾個學了好多髮式。凡事都是熟能生巧,她擺弄得多了,常用髮髻梳得熟練不說,自己也能琢磨點兒別的樣式。
再後來是章哲“無心”的叫人扔了一批書,被如意揀到,想著做冬日裡的火引子,被姜辛誤打誤撞的留下來,費勁巴力的連猜帶蒙,算是略微讀了幾本書。
胡氏想不到姜辛手藝確實不錯,她手指纖長、柔軟、溫暖,握著她的頭髮,力道適中,並無抻拽之感。她梳的髮式雖說和紅錦梳得相差無幾,可前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