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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認錯,到底又埋汰了姜辛一回。
章老太太基本滿意邵嫣然的態度,微笑頷首,又安撫了幾句,這才端茶送客。
人一走,章老太太就皺緊了眉頭。凝眸沉思半晌,才吩咐人:“去把三爺請來。”
跟著章賢進來的還有章哲。他無視章老太太不悅的臉色,很是理直氣壯的跟在章賢后面行了禮,便大喇喇的坐下了。
他還不滿呢:明明是我先求見的祖母,可祖母反倒要見後來的三哥,這是什麼道理?雖說要分長幼,可也得分先後吧。
章老太太不理他,只打量著眼前已經歇息好,面色卻依然沉肅,彷彿風雨不侵,如千年石頭一般的章賢,她輕聲道:“三郎可歇息好了?”
章賢忙欠身回話:“是。”
他身姿坐的板正,彷彿如在軍中,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動上一星半點。章老太太都替他累得慌,見他惜字如金,一句客套話都不肯多說,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著今天叫他回來的意思,便苦口婆心的勸道:“祖母知道你和姚氏是少年結髮夫妻,可到底她已經過身,活著的人日子仍然要過,你不為別的想,也得為妍兒考慮。”
章老太太說到這兒,便看了一眼章哲,意思是:你真好意思繼續聽下去?
章哲笑眯眯的不斷頷首:嗯,祖母的話很有道理,逝者已已,生者如斯。
章老太太心中大怒:他聽不要緊,可接下來的話,她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講啊?
可章哲一副看不懂眉高眼低的模樣,章老太太也不好攆他,只道視他如空氣,朝著章賢道:“如今但凡世家,都不娶喪母之女。祖母知道胡氏在你心裡是最好的,雖說燕地沒那麼多講究,可畢竟是扶妾為正,讓人笑話。”
章哲這回不點頭了,垂了眼眸,靜悄悄的在那品茶。
章老太太看他這樣,是又氣又笑:這個孫子太精乖了些,你要想利用他,可他若不願,那是比登天還難。
章賢微微有些動容。章老太太這些話,從前說過不只多少回,他早就聽膩了,可他不能不承認,老太太這話有道理。
他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議論他,橫豎日子是他自己的,他自然怎麼舒心怎麼來。可女兒不行,她一天天大了,早晚要議親事。
或許有些人家畏懼他位高權重,但女人家嫁過去,可不光是靠著親爹位高權重就能過上好日子的。
想想姚氏……
章賢深吸一口氣。其實這些日子,他也想好了,既是必須要娶,那早晚又有何區別?如果他還堅持不娶,他,胡氏,這個家,包括父親、母親,都將永無寧日。
因此章賢接話道:“孫兒明白,但憑祖母做主。”
章哲抬眼皮,瞄了三哥一眼,隨即又把視線落到已經沉底的茶葉梗上。
章老太太心下滿意,難得熬了這麼久,這個孫子終於吐口了。她心裡高興,雖說面上不敢過於明顯,卻仍是趁熱打鐵的追問道:“今兒來的姑娘們你大致也都見了,可有中意的?”
章賢臉色很是不好看。他坐正身子,朝著下首的章哲看了一眼。章哲笑眯眯的回視他,意思是:怎麼?
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賴到這了,不只是章老太太,就是章賢也心虛。在章哲那含著淺笑和淡淡疑惑的眼神裡,他選擇了妥協。
祖母才是最牽扯精力對付的。
他就知道打從自己一進家門,就處處受著祖母的算計,可章賢是連氣都生不起來了,只扯了扯嘴角,算是表達自己的不滿,盯著桌上的粉彩茶盅,道:“是。”他是習武之人,從花園裡一走,雖然無意去打量誰,可遠的近的,幾乎都瞄到了。
至於中意?呵……
章老太太嘆口氣道:“多大的事,時間長了都能過去,你這孩子樣樣都好,就是太過剛強太過執拗了些。大道理我不多講,你都明白,可你的親事,不能再拖了。祖母已經樣樣替你考慮,一心要替你尋個你中意的,免得你心裡怨怪我。”
章賢心道,祖母能夠做小伏低到這份上,也算難得,她雖說不出那句“我錯了”,可言行舉止都是這個意思。他是孫子,總不能因為祖母錯手這死了自己的妻子,就要把祖母殺死償命。
可從另一方面講,祖母也足夠老謀深算,她用這樣示弱的方式,逼得自己由她掌控。
章賢抿了抿唇中,眼神裡閃過一抹濃如墨的黑,道:“多謝祖母體諒,那就……姜家二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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