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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哲自己把帕子抓開,無耐的咧咧嘴,朝著姜辛道:“你幾時這麼促狹?不過是喝個藥,叫我一聲就是,我也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哄呀喂呀的,至於用這種方式叫醒我麼?”
睡了一覺,他精神倒是好了很多,好歹說話能出聲了,雖然氣息仍弱。
不等林氏驚喜,姜辛已經端了藥碗過來,並不多話。
林氏伸手:“妾身來喂六爺。”
姜辛從善如流的把藥碗和湯匙都遞到林氏手裡,自己卻除了鞋子上了榻。林氏眼瞪得比牛眼都大:她這是幹嗎?
姜辛小心的託著章哲的後背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又替他在身下墊了隱枕。林氏看得眼睛都要紅了:她又弄鬼,把喂藥的苦差事交給自己,她倒又去六爺跟前獻殷勤。
章哲瞥她一眼,自己伸手把藥碗端過來,道:“我自己喝。”咕咚咕咚幾大口,藥碗就見了底,他渾身痠軟無力,差點摔了藥碗。
林氏下意識的去接,等到回神,見章哲由姜辛扶著又趴好了。她這個悻悻,恨不能撓姜辛一把。
姜辛問章哲:“要不要吃蜜餞?”
章哲搖頭,真拿他當孩子哄呢。可他這時候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姜辛見他精神不濟,也多話,安頓好了她,徑自下榻,對林氏微微示意:“有勞妹妹多加看顧。”然後帶著丫鬟,徑自揚長而去……而去……
林氏這個氣惱。她自認平素也是機靈的,在家也不是沒給母親侍過疾,可蠢笨成現在這樣,還是頭一遭。她氣惱的擰著帕子,有火無處撒,也不知道六爺會怎麼看她。一邊懊惱,一邊鬱悶,一邊又分神偷眼看章哲時,見他又闔上了眼。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他壓根也不在乎自己做了什麼,在他眼裡,自己也就是兩條腿會喘氣的傢俱。
林氏怕他嫌棄自己,趁著姜辛不在,想要替自己分辯開脫:“六爺,剛才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就是心裡替六爺著急,所以辦事才失了章程,妾身……”
她說了半晌,也不見章哲睜眼,不由的頓在那,只覺得自己又犯了蠢。她小聲道:“六爺?”
章哲氣息均勻,竟是又睡著了。
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藥裡有安神的成份。那是肯定的,不然他清醒著也是白捱疼,還不如睡著了呢。
她又恨了姜辛三分:怪不得她不搶這守夜的活計,是料定六爺昏沉不知事,守也是白守吧。
林氏守到半夜,被丫鬟推醒了,她懵懵懂懂的問:“怎麼了?”
這屋裡只有一張床,雖然寬大,可章哲睡姿不雅,且渾身都是血腥氣和苦藥味,林氏怎麼也不好意思和他睡到一起。
爺們還病著呢,她倒眾目睽睽之下先爬上去了,和那些處心積慮,想要爬爺們床的丫頭們有什麼區別?
便是沒人說,若被二太太知曉,怕是再好脾氣的人也要甩臉子了。
林氏又不慣打地鋪,只強撐著趴在圓桌上打盹,但章哲一直不醒,她也只當無事,這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正睡得酣然香甜的時候,就被丫鬟推醒了。
丫鬟見她神色不好,心裡也突突,卻還是盡職的道:“六爺高熱,燒起來了。”
“什麼?”林氏吃了一驚,忙起身要過來看,不想睡得腿麻了,起得又有點猛,腦子一暈,咣噹一聲又坐了回去。
嚇得丫鬟臉色大變:“奶奶……您怎麼了?”
林氏嚇得如木雕泥塑,大氣都不敢喘,只恨恨的瞪了丫鬟一眼,輕斥道:“閉嘴,看吵醒六爺。”
章哲呼吸粗重,顯見得是不太舒服。
林氏忙過來看,見他面色通紅,伸手一探額頭,當即就縮回了手:太燙了。
“這可怎麼辦?”林氏也急了。她倒是知道簡單的退熱方法,忙命丫鬟:“去打些熱水來,替六爺好歹擦擦。”
夜深人靜,守夜的婆子都睡著了,小丫鬟出去叫了半晌,才迷迷糊糊的睜眼,聽說要熱水,一邊嘀咕一邊道:“姑娘且等等,要熱水不早些說,都這時候了,灶上的火燒起來還得等些時辰。”
聽說是六爺要用,婆子心裡害怕,加快了動作,卻還是說嘴道:“就是急等著火上房,也得容我個喘氣的功夫吧。”
提了熱水回來,四個丫鬟一個都沒閒著,幫著替章哲除了中衣,擦拭手臂和後背。前心實在是擦不了,幾個人扳不動,再說他臀部有傷呢。就是後背也擦得十分潦草,生怕弄疼了他。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章哲身上的熱度不僅沒退,反倒有愈演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