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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了,愣是不知所蹤。
不只他這麼想,連章老太爺都開始懷疑,也許當初應該下大力氣把關注放到三皇子身邊的,六郎不在別處,定然和他在一起。偏偏他太過輕信自己的判斷,以為六郎會念著骨肉親情,不會把一家人都拽上斷頭臺。
竟是都想錯了。
章二老爺也想到了此節,現下誰也不敢斷定太子與三皇子究竟誰輸誰贏。若是太子贏了,章家頂多是犧牲六郎小夫妻兩個,可若是三皇子贏了,章家怕是除了六郎小夫妻,一個也逃不掉。
現下該怎麼辦?
章老太爺臉色灰白,哼了一聲道:“自古以來,腳踩兩隻船就沒什麼好結果。”
自古太子想要安生繼位的還沒有幾個呢?
章二老爺腹誹,卻不敢反駁。
章老太爺嘆息著道:“我離開燕城也有幾十年了,也該落葉歸根了。”
這是要告老還鄉的意思麼?老太爺雖是太子太傅,與太子私交不錯,可到底沒為太子衝鋒陷陣,他若激流勇退,也不失為明哲保身的好辦法。
只是……若三皇子落敗,章老太爺此舉無移是得罪了太子。
章老太爺道:“這事你不必管,等六郎回來,叫他務必過來見我。”
三日後,朝堂大朝會上,章老太爺當眾暈倒,陛下急召太醫,替章老太爺行了金針,他雖醒轉,卻口中流涎,半邊身子不能動。太醫說這是中風,若好生將養,不動情緒,或許還能撐個幾年,否則就得提早準備後事了。
陛下雖然不捨,還是應允了章老太爺辭官歸鄉的請求,三皇子恰在此時提出,此次中州治水,有一個人功不可沒,理當論功行賞。
等到小公公呈上來一幅丈二,長達十幾丈的全周朝堪輿圖,各州各縣,甚至山川河流都繪得清晰詳細的時候,不只朝臣震驚,連陛下都直拍掌稱讚。
待到問及此人是誰,三皇子直言道:“兒臣偶得一位好友,燕城人氏,姓章名哲,字之問,他自幼喜好山水,立志要繪一副當朝堪輿圖,從弱冠之年,至今已歷近十五年,足跡踏遍萬水千山,方有此成……”
陛下聽說章哲乃是章老太爺的孫子,更是龍顏大悅,連說“虎父無犬子”,抬手就是賞,大有加官進爵不在話下的意思。
三皇子卻道:“之問兄來前便已經說過,他無才無德,不敢得父皇賞賜,唯願以功抵罪,還請父皇開恩。”
竟是願意拿終身前程,換個一己平安。
陛下不免要問:“何罪之有?”聽說他便是京城中鬧得沸沸揚揚“停妻再娶”的當事人,連皇上都樂了:“朕還當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責呢。這是天意弄人,原也怪不得他,這樣吧,朕替他做主,一夫兩妻,不分嫡庶。”
有皇上開金口,這算是無上的恩寵了,三皇子臉色卻不是很好看,緊抿著唇角,卻始終執拗的沒有替章哲謝主隆恩。他總不能說,這案子已經結了,林氏都被送回林家了。
在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上首坐著的,不只是他的父親,還是不可一世的皇帝,他可以輕輕鬆鬆便顛覆自己努力許久才做下的成績,如果他不承認,自己就是螻蟻不如的人物,隨時可以因各種罪責而被關在府裡“閉門思過,躬身以省”。
犧牲一個章哲固然算不得什麼,可父皇會有無數種手段,讓他不得不犧牲更多的臂膀。
三皇子自嘲的笑笑,跪下道:“兒臣替章之問謝父皇成全。”
三皇子府,周文珏臉色陰沉,章哲卻只是笑笑道:“王爺不必為此事掛懷,原本臣也沒指望能短時間內就快刀斬亂麻。”
周文珏見他識時務,這才神色稍霽,道:“倒是因本王拖累了你。”
父皇的心思他明白,想用他是真的,可不想讓他風頭太勁也是真的,太子千般不好,那是他百般寵愛的嫡子,當了這麼多年太子,傾注了他無數的心血和精力,打壓他也不為著是要斬草除根,不過是想要鞭策激勵,藉此打磨淬鍊他罷了。
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蓋過太子的風頭,讓他自己承認眼光失準,選了個扶不上牆的阿斗做繼承人?
自己算什麼?不過是父皇手裡的一把快刀,好用是首當其衝的,可他時刻提防著自己會反噬於他。
章老太爺是太子太傅,有他廣闊、雄厚的人脈給太子做支撐,將來太子登基,廣開新政,凡事都能事半功倍,所以故意挑撥離間他和章哲之間的感情,就是防著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章哲道:“王爺言重了,說起來凡事有因才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