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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歸家得見親人、先祖,可到底漂萍一生,死後連個落腳地都沒有,怕是死後亦成孤魂野鬼,不得超生,懇請貴人臨行前將這屋子付之一炬,也算是給在下一個葬身之地。”
無憂公子輕蹙眉,嗤笑道:“本公子可沒說讓你自戧。”
那男子面露愴然之色,道:“在下不比貴人,此一生也不過是靠著這張臉謀生,若毀了此臉,便是毀了在下一生的飯碗,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有什麼分別?”
無憂公子湊近一步,用手摸了下這人的臉:溫潤、緊緻,甚至還有不易察覺的血管的跳動。不是假的,也不見起皺,更不見有縫介面。
難不成這張臉竟是真的不成?
他當然不會對這麼一個人起了仁慈之心,便是毀了他的臉,毀了他一生的前途又如何?只要讓自己不開心的人,就都該死。
離得近,這男子身上有著若有似無的蘭香,而且越來越濃。無憂公子還在腹誹:不愧是被煙花女子調,教出來的,明明是個大男人,身上卻薰著這種能催,情的香。
眼前和自己相像的那張臉忽然就榮光煥發起來,無憂公子下意識覺得不妙,卻聽那人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獄飄來,有些恍惚和不真實:“貴人一生無憂,不知下賤之人的苦楚,不若在下和公子換一換,如何?”
無憂公子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不如何。
可一切都晚了,誰讓他過於自大以及自負,甚至習慣了不第一時間斬殺獵物,反倒要以折磨它們為樂呢。
很快京城便都知道無憂公子妒嫉南風館裡的頭牌小倌生得比他還要俊美,帶人上門毀了他的相貌和他的喉嚨。
但那位老鴇卻是個沒有身家背景的,不敢狀告大長公主,只匆匆請了郎中替那小倌看了看,聽說醫藥無效,大罵晦氣,便帶著他揚言離開京城。
幾乎所有人都來送別這位頭牌小倌。
他臉上的疤已經結痂,從眉心直到右鼻冀,一條三寸長的疤痕宛如一條蜿蜒的蜈蚣,粉紅而慎人。可他的五官精緻猶在,並未因這道疤而影響多少。
他已經不能睜眼視人,喉嚨裡也說不出話,那老鴇趁著他被人同情的時候,大肆將他推出去見客,並號稱他尚未破身,開價要一萬兩。
竟沒人嫌多,反倒趨之若騖,直至將價提到十萬兩。
是京城有名的風流四公子之一得中,那一夜,他被折騰得痛徹骨髓,讓他後悔出生到這個世上。偏偏他想尋死不能,且這才是苦難的開始。
從老鴇揚言要離京,到他真的能脫身出京,共三個月的時間,九十個****夜夜,他榻無虛席,想要梳弄他的客人從屋子一直排到院外,他所接的客人早就超過了千人。
老鴇在隔壁數銀票數的得意,十分粗俗的沾著唾液,將銀票數得呼呼直響,還不時呵罵他:“讓你以前假清高,叫你接客,和要了你的命一樣,現在怎麼樣?還不得乖乖聽話。倒沒想因禍得福,看來這位無憂公子真是老孃命裡的福星,以後老孃將無憂公子供起來,每天早晚三炷香,請他老人家保佑我日進斗金。”
他赤著身子,以扭曲的姿勢被一個身有狐臭的男人壓在胯下折騰,雙目無神,一片黑寂,再提“無憂公子”,他只能在喉嚨裡粗啞的嗚咽。
身上的男人卻只當他動了情,越發興奮,在他細膩白嫩的身上不住的又擰又掐。外頭老鴇高聲提醒:“時間到了。”
那男人才悻悻然的道:“老子下回再來。”
老鴇賺得盆滿缽圓,帶著他出京,一路行船,老鴇不曾讓他停歇,船來船往,俱是撐船和行船的粗俗漢子。原以為在京城便是受的非人折磨,原來地獄不只十八層,一層層往下,苦難永無止境。
天快矇矇亮的時候,最後一撥客人退出小船,老鴇抱著銀票睡得正香,他悄悄起身。手腳上的粗麻繩怎麼也掙不開,他也就漸漸息了復仇之心,摸索著匍匐到船邊,耳邊聽著是嘩嘩的江水,他咧開嘴角笑了笑,縱身一躍。
江面上綻出一朵水花,很快就消散不見。江底有血腥氣湧上來,葬身魚腹的時候他也沒明白,自己是怎麼從高高在上的無憂公子便成這樣低賤的小倌的。
倒也好,正應了那句因果報應,他曾虐殺多少無辜少女,如今他就被多少男人蹂躪,原來世間果然是有報應的。
姜辛從首飾鋪子裡出來,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挎著竹籃攔住她,道:“這位奶奶,買朵花吧,最新鮮最嬌豔的玫瑰。”
姜辛叫青杏買了一束,那小姑娘笑著道謝道:“奶奶人美心地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