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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安搖搖頭,此事沒有轉寰的餘地,嚴君啟最後的價值就是為他引出河北境內那股神秘勢力,否則,以他謹慎的性子,嚴家父子早就不在了。
“此事事關隴西士族安危,任重等人絕不會輕易放手,將其流放到北疆,已經是看在莫老先生的臉面上網開一面了。不過,若他能在北疆站得穩腳跟,我倒是可以另給他指條明路。”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嚴君啟並不是個做暗棋的料子,但趙秉安也舍不下手中的勢力去北疆打前站。侯府每屆入役千人,三年之後能健全回來的鐵衛尚不足百數,這還是打小接受過訓練的,要換成沈林手下那些人,全折在北疆都不夠。
再說了,讓嚴君啟家破人亡的可是任重,以那小子的心性說不定能憑一口氣在北疆撐下去。
“你想讓他棄筆從戎……”這恐怕是唯一的辦法,牽涉到科場舞弊,不管是否清白,嚴君啟在士林中已再無立身之地。而軍中規制松泛,萬事以戰功為首,只要能在戰場的拼殺中活下來,那脫籍之事也不難。
這樣說,總算是能讓師兄安心一二。文濂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師侄沒什麼深厚的情感,他能上門這一趟,在師兄弟之間足夠交代過去了。
“秋闈馬上就要結束了,最多不過半月,本官便要啟程回京,考場中的案子你到底打算如何?”
“這點就不虞您牽掛了,您就回去清清白白做您的通政使,把河北的一切都丟到腦後去,這裡於您只是一場大夢,夢醒了就該往前走了。”
通政使這麼重要的位子好不容易握在手中,怎能讓其蒙上灰塵。文濂是乾封帝的心腹,就算不是最得寵的那也是頗為得用的一批,有他在,就好似在御案邊安了自己人,日後太子就不用那麼費心的琢磨乾封帝的心思了。
而趙秉安也得為他將來的仕途打算,等明年科舉結束,不出所料他會留在翰林院,而通政司與翰林院的大部分職能是交疊的,屆時他要謀劃一些事情還少不得要仰仗這位文大人呢。
“可那封契書……”那是他唯一的把柄,文濂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如何拿回來。
趙秉安摸著杯沿,對這位的得寸進尺有些無奈,“早就入京了,想來東宮幾日之前就該收到了。”
一口氣久久呼不出,文濂的臉色說不出的灰喪,他這算是被綁上了船,下不去了嗎……
“時辰不早了,布政使司衙門估計正在尋您主持今夜的鹿鳴宴,明誠就不久留您了。”
“攏住河北官場,你可別玩崩了。”隴西那些世家不是省油的燈,永安侯府這小鬼真的降得住他們嗎,東宮對這批投誠的官員又是什麼態度,文濂覺得自己回去都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趙秉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收到了這條警示。他又不傻,怎麼會為他人做嫁衣,河北官場的變動他寸功未貪,案件真相如何皆在遞往東宮的書信中。
太子不是傻子,水至清則無魚,官場滑不溜丟的人永不會討人喜歡,河北這一半勢力足以讓太子對考場中的失職充耳不聞。王圖霸業,哪朝哪代不得犧牲些東西,區區十幾個士子,換他對北疆的主動權,這買賣,穩賺不賠。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太子對自己都狠得下心,況乎其它。
第165章 衣錦還鄉
今夜鹿鳴宴一結,河北的秋闈就算完滿告終了。
趙秉安已決定好回京的時間; 分家之中同歸之人也早就安排妥當。此次中舉的十幾個小子全投入國子監苦讀; 靜待下一科會試; 自家人也都知道自己是什麼半吊子水平; 誰也沒軸著要急哄哄的參加明年的會試。兵馬司兩個指揮使的缺已經早早入京了,兵部半年述職一次,他們要是此番錯過了,就只能等明年初春再入職了,以兵馬司的行情,恐怕到時早就被搶光了。
文濂現在在北直隸就是甩手掌櫃的,在幾大衙門之間根本插不進去話; 此次主持完鹿鳴宴; 就算是他履行完主考官的最後一項職責了。
鹿鳴宴; 從另一方面來看就相當於中舉士子的交際場。主考官若能碰上自己的賞識計程車子,那納入門牆內,坐實了師徒名分的也不在少數。可惜文濂此番卻沒有收徒的興致,他瞧著趙秉安周旋於河北高官之中; 心裡時時都懸著一根弦。
隴西大小士族最近躁動的厲害; 尤其是凌家,自從收到東宮的回覆後,那是一刻都不得消停,死纏著趙秉安,恨不得讓他把六部九卿緊要的位子都許下來,可現實是京中實職早被諸位閣老背後的勢力瓜分殆盡; 凌何兩家要不自己殺出條血路來,誰也沒辦法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