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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週歲的太子,任誰都不能在一奶娃娃身上看到希望。
“自然,二公子已率黑雲大軍直攻青州,北郊威成將軍也為今夜的突襲準備多日,兩軍前後夾擊,青州唾手可得!”
趙喜斜過眼梢,似是飽含深意地掃過玉階下騷動的文武百官,他可是知道,暗地裡倒向曾似道的餘孽且還有不少呢,也就是太師慈悲,不與那等小人計較,若擱在他趙公公身上,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收拾了!
“太師決勝千里,對一切早有安排,只不過,先帝不幸遇難,太師毀甚,對這些亂黨的處置只會從重從嚴,咱家奉勸諸位大人一句,謹言慎行!別在這種時候說不該說的話,否則栽了自己不說,還要連累父族、母族、妻族!今夜,詔獄已經滿了,但司禮監的刑牢還空著,各位大人,好生思量吧。”
蘇袛銘的臉色忽青忽白,他再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被個閹庶威脅,趙喜這個狗奴才是真得沒把他們這些老傢伙看在眼裡,而司禮監敢這麼堂而皇之的踐踏內閣的尊嚴,看來殿中那位是鐵了心要大開殺戒。
其實在蘇袛銘看來,曾似道等近千士族哪怕陰謀敗露,失手於董臻,也不會被斬盡殺絕,但致命之處就在於,政和帝死了,還是以一種無比慘烈的方式自戕!
少帝與太師這對師徒之間有扶持也有猜忌,即使漸行漸遠,但無疑,少帝在太師心中的分量非比尋常,甚至可與世子趙鳳舉比肩。
所以哪怕少帝的駕崩疑點重重,但滿朝上下無一人敢提及,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一節,太師殺曾似道,是洩憤還是滅口,他們不敢深究。
罪名坐實在曾似道身上,曾家九族肯定保不住,但太師對士族的窮追猛打卻一定要遏止,為此內閣不得不出面。
只是,在聽聞趙長鳴出兵之後,這博大幽深的廣場上驀然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明白,孟薛濤一死,青州廂軍勢必大亂,趙氏二公子打的是必勝之戰。
青州就要敗了,那士族的氣數是不是也要盡了……
對比兩江與兩廣,太師對士族的態度已經很清晰了,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太師不是孱弱的盛皇,十載隱忍佈局,只為一朝改天換日,所以哪怕明知會血流成河,揹負萬世唾罵,也改變不了太師的初衷。
月幽星稀,忽然間颳起一股邪風,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推開了太和殿那虛掩著的兩扇殿門。
大行皇帝的棺槨內務府每年都預備著,但誰也沒想到拖了四五年竟在今夜用上了。
靈柩四周遍設燭火,太醫院兩位老供奉伏低身子跪在一旁,壓抑的氛圍充斥著裡裡外外。
而太師呢,他正小心翼翼地處理著政和帝那猙獰的傷口。少帝身量纖細,脖頸柔嫩,平時蹭破一點都要許久才能恢復,眼下這又長又深的傷口,得多疼啊……
方才西宮太后只看了一眼便暈死過去,但太師卻仿無所覺,不僅處理了傷口,還親自動手給少帝換上了冕服玉事,隨後一人將屍首抱於棺內,合棺之前,上下凝視許久,最後從身上摘下宗族玉牌,本想一分為二,給下輩子留一份念想,但不料手上分寸沒拿捏好,刻有太師名諱的玉牌直接四分五裂,碎成一塊塊散在皇棺中。
清脆的聲音讓殿外眾人咯噔一下,撲簌簌的跪伏,此時,無人敢探究太師的神色,就連顧椿,都被這風雨欲來的架勢駭得心驚肉跳。
十年同殿為臣,顧椿等人也能摸到太師三分脾性,此刻的趙秉安根本不可能聽進去任何勸誡,甚至,貿貿然的試探會迫使他玉石俱焚。況且,就京中目前的格局,士族已是強弩之末,壓根受不住二次打壓,只要黑雲大軍一到,任憑內閣如何尊崇都只能任人揉搓。
大行皇帝蓋棺請靈太師都不假於人手,直至卯時天明,太和殿中才算停當妥帖。
而倖存下來滿朝文武也就在宮道上與屍首伴了一夜,經此一夜,朝中再無人敢置喙太師的決定,他們只能老老實實地等,等新皇對士族最後的處置。
士族曾賴以自得的驕傲已被太師無情的碾碎,自今日過後,各州郡大姓幾十年內都會夾著尾巴小心度日。
還有,變法大成之日,怕這江山也要改名換姓。
政和十一年末,大朔惠宗駕崩,載新太子恪承大統,史稱哀帝。由其璽印敕封孟氏為太皇太后,嫡母姚氏為母后皇太后,帝尚懵懂幼稚,無以言政事,故晉太師趙秉安為攝政王,代掌國祚。
哀帝開元奮武,即辦曾氏謀逆大案,京城高門十除其二,南北士林風聲鶴唳。太原、陽穀等久坐壁上觀計程車族終也遭受無妄之災,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