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怎麼忍心……
“我意已決,都不必再多言。”趙秉安隱忍近十年,就是不願與孟璋同流合汙,那皇位鳳舉取不取無所謂,但天下民生的隱患他不該視而不見。
趙秉安離朝之前故意擱置了兩件事,一為江南謀逆案,二為新法推行,明明都察院都已經鋪好了架子,但鳳舉卻拘泥於權柄之爭而罔顧大局,他看著這孩子當局者迷,痛心吶!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為了麻痺夢園中那二人,一直放任邵柏博對鳳舉灌輸的種種,以致於他的嫡長子格局越來越小,這一次,他逼著自己下辣手□□,就是冒著磨廢的風險逼著鳳舉不得不涅磐重生。
老師已經收到了他的手札,等京中平定下來,鳳舉與鶴啟就該啟程開始嶄新的人生。
政和十年始,少帝垂危,西宮急詔皇儲回京。懿旨未出內廷即被虎豹軍攔截,國丈姚鼎誠攜眾郎將賀喜,重輝殿侍女有喜,天子有嗣,中宮賢達,欲將此子養育膝下,特報於西宮知曉。
隨後顧首輔上朝,言喻皇太弟得位不正,非能恪承大統,以禮法議,該退位讓賢,還位於帝長子。
夢園秘不發喪,趙鳳舉本以為是他計勝一籌,可事到如今,他發現自己在父親面前不過是跳樑小醜。
將外戚手中的十萬精兵遣出京城,是他最大的敗筆,那是盛元澈的底氣又何嘗不是他最強的依仗,長鳴湊出來的烏合之眾,終究比不上北疆殺回來的強兵悍將。
甬道中迫進的鐵河兵馬讓師芎的臉色冷峻不已,當首的大將陸冉也不再是十年前那個走投無路的喪家之犬,他出走時帶走的頹軍如今已是使北境異族聞風喪膽的鐵卒。
太師鑾駕從北邙山出發,一路六部九卿陸續參行其中,禁軍大開九門,鐵河直行甬道。
百官親眼看著太師下令,將攔在行駕前的二公子擒拿上鎖,發配玉樓,師芎親自出面求情,卻被一同攆了去。
黑雲武勳面面相覷,自覺帶著兵馬跟走了。虎毒不食子,甭看太師如今對二公子雷霆震怒,但人若是真在北疆出了差池,他們今日這些慫恿胡鬧的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話說二公子尚不過總角之年,太師不會真把人往疆場上送吧?
趙鳳舉站在大殿內,神色呆滯麻木,大臣們隱晦的打量與揣測,此刻在他看來無外乎都是一種嘲諷。
他背向政和帝,眼中醞釀著疾風暴雨,為什麼,憑什麼,父親就這麼看不上他!
邵文熙老眼昏花,但這一刻,趙鳳舉身上一半的邵氏血脈讓他無奈妥協,他第一次拉起這個外孫的手,搖搖頭,告誡他事不可為,宜退!
苟儷旬與盧沛良也怕這位少主意氣用事,不得不出面阻攔,太師大業未繼,可不能於中途父子反目。
趙鳳舉骨子的固執,與其父乃是一脈相承,他做了這許多事,就是想在父親面前爭一口氣,證明他比盛元澈強過百倍千倍,他不服輸,不,他從來就沒輸過!
趙秉安命重軍停於殿外,自己率湖湘黨眾慨然入內,病懨懨的政和帝倚在御座之上,掙扎著擠出一個笑容來。
“亞父……”盛元澈是趙秉安一手教養出來的,哪怕他的資質平庸卻也絕對評不上痴傻,況乎他天資聰穎,很多事一點就通,久未得見的亞父以如此陣勢再度臨朝,總不會是來匡扶君主的,他終究為亞父所棄,那臨行之際何妨再紮上鳳舉一刀,總要有人陪著他不痛快啊。
“朕都依亞父的意思,若中宮得子,即立為儲君。”
趙鳳舉死死盯著天神一般的父親,目光中傾訴著請求,哪怕就一回,就一回,遂他的心思,拔掉盛元澈這顆礙眼的釘子好不好。
太師似是沒有發覺世子的訴求,揮手讓司禮監趙喜從□□請出一道聖旨,廢榮王皇儲之位,著輔國公世子趙鳳舉前往江南平息叛亂,江南動盪一日未平,一日不得歸京。
嘶,如今的江南已經被榮王殺的遍地狼煙,世子前去,會不會被江南士族生吞活剝說不好,但要世子重整與其不共戴天的江南六道,那絕對是難比登天,何況,榮王手裡還有十萬大軍,世子拿什麼來收服這股勢力,弄不好激起譁變,世子說不定就成了榮王祭旗的刀下亡魂。
太師對其子未免也太狠了……
“爹,爹!”
“即刻出發,不得停留。”
太師話音一落,顧彥郴就站出來示意校尉將世子帶走,宮外騎乘人手早就備好了,長公子此去江南勢在必行。
“世子,蘇燃與下官會陪著您一同赴任,樸、周幾位大人也已先行一步,江南關乎著新法大業,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