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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眼色,俱沒得到回應後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最後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聖上明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沈卿的高見朕已經聽夠了,朕乃天子,奉天承運,難道還降不住區區一個蠻獸嗎!”
“爾等無需贅言,朕意已決。”
“拿下熊首者,賞千人將!”
皇帝一聲令下,禁軍精銳齊發,這神秘莫測的沼澤甸霎時成了功成名就的富貴窩,驍勇的禁軍士卒前赴後繼,開進日光漸暗的密林深處。
沈慄勸阻不成反被當眾奚落,臉面上火辣辣的疼,他深覺羞臊但又無可奈何。負責聖駕安危的禁軍都統乃是當年先帝殘存的老底子,對泰平帝忠心耿耿,這會兒看著泰半兵力散去,一顆心就跟被人扔進油鍋裡煎烤一般,馳騁沙場多年的人感覺總比一般人靈敏,都統將領面對那黑黝黝的一片林海,手心裡已經攢滿了汗液。
龍旗飄搖,這一行人馬的氣氛愈發詭異,權貴們不敢觸皇帝的眉頭,俱都小心翼翼地觀望著,其中不少人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這些人的竊竊私語讓泰平帝惱火更甚,以前他以為許以榮華富貴就能換取與之匹配的忠誠,可結果呢,這群忘恩負義之徒,巧言令色之餘絲毫不耽誤他們擱下碗來就罵娘,眼下不過是小小一隻獵物,竟就讓人心浮動,真是蜉蝣敗絮,留之何用。
“重軍出擊,朕定要擒下那畜生!”
沈慄眼看著護衛精銳被抽乾,心裡急得直上火,前方探查的人還沒有迴音,此時貿然再加重軍,實在不妥,無奈自己人微言輕,所進的建言聖上根本聽不進去啊。
“聖上容稟,千金之子尚需高坐垂堂,聖上萬金之軀,豈容閃失,就是趙學士在此,他也定會阻止聖上如此率性之舉。”
蘇燃挑在這個時機搬出趙秉安,恰好把泰平帝沸騰的怒火澆熄了不少,畢竟沈慄是所有人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他可不能死於皇帝的一時激憤。
泰平帝只是因先前幾番受挫,所以心裡積壓了一些怨氣,藉著行獵的時機想把火撒出去。漫說他如今動不得沈慄,就是真到了他與沈炳文生死相搏的那天,他也不會著眼於沈慄這顆無足輕重的小棋子,太跌份兒!
至於蘇燃把明誠推出來擋槍,泰平帝不屑的抿起唇角,若是明誠在,根本用不著他大動肝火,底下人一早就會把那頭黑熊收拾得服服帖帖,剝皮取掌,獻到御前。說到底,還是這些庸碌不得用罷了。
“爾等若有心亦可下場一試,獵得熊首者朕重重有賞!”
宗親皇戚們久疏弓馬,靶場上磨的這兩天功夫射個野兔狐狸倒還湊合,對上黑熊那等異物,誰被豬油迷了心敢往這險象環生的局面裡鑽。可不去,眼瞅著皇帝的臉色要糟啊……
沒得辦法,人都說走到哪個山頭就唱哪支歌,現如今這位主子脾氣再不好,那也還是主子,捏著鼻子認了吧。
馬蹄再次前驅,御前真的就剩了幾十個護衛,這還不算像長頤親王一般的病秧子,餘下五位御前侍讀是想走走不得,蘇燃偷瞄了一眼沈慄,發現對方緊盯著密林,竟然絲毫沒有發覺他胯下的箭袋早就被人調換。
蘇燃搖搖頭,心中的天枰再次倒向了趙秉安,沈慄自視甚高、目下無塵,圍場中竟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搗鬼都未曾察覺,將來如何能在官場上有所作為,他既招惹了邵八那等滿腹詭計的小人,那今日勢必是不能倖免了。好在祖父早就洞悉天機,新帝登基之後一直明哲保身,待會兒沈慄若是真的踩入局中,那就不能怪蘇家落井下石了。
聯趙抗沈,這可是祖父為保蘇氏門第委曲求全做出的決定,蘇家的底蘊已經開始過手給趙秉安,那麼現在也該適時收取些好處了。
一年前,戶部因軍糧倒賣案大失人心,蘇家在士林中風聞急轉直下,父親、叔父皆喪身在那接二連三的黨爭中,蘇家在江南的地位開始動搖。可現如今,趙秉安遵守承諾,打垮了顧椿,牽制了張燾,大家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蘇家二代嫡系盡亡不假,可沈炳文他無後,這首輔之位,蘇家使使勁,未必不能擠上去。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密林中悄無聲息,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察覺出不對勁。禁軍都統揚手將人馬彙整合圈,紮成肉盾,嚴密的護衛著圈內的皇帝。
沈慄、蘇燃等人抬起身子,意欲窺探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森林裡只有颯颯響動的飛葉,除此之外再無一絲人跡。
榮寶大驚失色,他是個宦官,基本功夫便是眼明耳聰,方才人馬湧入密林的時候隔得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