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前朝的短處,單這一點就比到處樹敵的長子強。
定國公權衡府中現狀,最後發現除了捏著鼻子捂住次子的行徑,他竟找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陸璋確實是手段狠辣,不僅廢了陸毅的武功,還把陸庭逼宮一事出賣給了孟氏,現如今皇后對陸庭那是深惡痛絕,連帶著黑雲、遼河兩系武勳都對陸家產生了隱隱的敵意。
眼下最讓他頭疼的還不止公府四面環敵的處境,還有陸璋那個混賬東西竟然在西郊大營上躥下跳,鼓吹什麼異己論,他這明顯是受了奸人挑撥,要分化自家陣營。陸翼江不用猜也知道這背後是誰的手筆,他倒是想一槍把那頭小狐狸的腦殼砸碎,可眼下,為了留條後路,不用像靳嘯隸那般被逼著做個孤臣,他也只能對陸璋吃裡扒外的舉動睜隻眼閉隻眼。
西山禁軍撤回了一半,蒙喆仍在龍帳伴駕,同時兼職督造行宮。廊廈起于山腰,整個林場都被推平,所有木材運送上山修建觀宇,夏榔這位至法法師如今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泰平帝仰頭嚥下一粒藥丸,闔目感受著體內漸漸湧上來的熱度,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轉頭咯出一小口黑血。
榮寶在一旁忙不迭的恭賀,讚歎道家術高。
“外公,朕如今已排清體內汙血,是時候服用紅丸了。”
“鍛體一事最忌操之過急,聖上仰仗丹砂之力排濁去汙尚可,然這重塑經脈非長年累月的苦修不可窺其門徑,紅丸,雖有一時之奇效,但捨本逐末如跗骨之癬,一旦開始服用終身難消其害,當年光宗皇帝本該有百年壽齡,卻只活了短短六十歲,就是因著那個東西的緣故……”
簡樸的房間內,一個清瘦的老叟面壁打坐,他那一頭銀白華髮齊整的攏在髮箍裡,一根也沒有在風中揚起。
泰平帝歪在榻上,枯黃的臉色閃過陰蟄不耐,一個月前,夏榔就是這番說辭,如今還用來搪塞他,這個老東西還真當他束手無策只能任人擺佈了。
“先見效用,再補壽元,朕等不了七年八載那許久!”
道袍裡伸出一隻光滑的前臂,隨著屋內微弱的檀香揚起,隔空便捏起了香案上的拂塵,這手段讓泰平帝眼眸一亮隨即忌憚更深。
“老道早已是方外之人,之所以糾葛塵緣難了,只是因為當初一場賭約輸了你母后的終身,故此愧疚難安,助你,救你,都只是在還孝懿太后的因果,聖上想用紅丸,老道是決計是不會煉的,那種貽害蒼生的邪物就該隨著巫咸那個妖人塵封於世。”
“你……,外祖可是在言笑?這藥廬即將完工您卻告訴朕不開丹爐,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泰平帝恨得咬牙切齒,脖頸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因著道觀裡呈上的丹砂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見好,但每每嘗試行房總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線希望,這老匹夫竟然反悔了,他怎麼敢!
要說夏榔是好人,那連傻子都不會信,光宗朝間兩大禍害——內侍監、司禮監兩大閹宦組織的誕生就是脫身於夏榔為討光宗歡心而成立的乾清宮大伴隊,那幾個人最猖狂的時候連內閣都不放在眼裡,沈炳文身為文華殿大學士,諸皇子之師,拜擼Щ實壑�岸家�雀�餳溉聳┕�瘢�僥莧牘�荒嵌問奔湟彩竅募業娜僖�シ澹��仁蘭葉�硪壞茸鶉伲�儷�薏瘓次貳�
夏氏能成為真宗的原配,實際上也算是另一種方式上的門當戶對,畢竟當時的湛王爺聖眷已衰,能傍上夏榔這根大腿,給他在光宗面前怒刷了多少好感。
可惜,夏榔不懂得收手,光宗臨朝的最後幾年,搜刮的太狠,國庫挖空尚且不算,還讓皇室欠了一屁股外債,等到真宗即位之後,那真是窮得叮噹響。這也是為什麼內閣要殺夏榔而真宗堅決不允的深層緣故,把這老渾球弄死了,誰還他銀子啊!故此夏榔被囚禁在至法道觀,一年獻一批數目可觀的銀錢,以求保命,他倒是想繼續用鬼神之術蠱惑真宗,可惜真宗皇帝最痛恨的就是修仙,因為這玩意太他孃的燒錢!
無論泰平帝威逼還是利誘,夏榔就是不鬆口,榮寶在旁邊不住的給老國丈使眼色,可惜人家神遊太虛,分毫未動。
其實啊,乾清宮的諜衛早就在民間遍撒眼線,蒐羅得道高士,可道家裡頭真正精通醫理的本就稀缺,大多數還是打著道教的名頭出來招搖撞騙,他們搓出來的那什麼壯筋易骨丸聽著就不靠譜,哪還敢呈到御前來啊。
況且市井中流傳的紅丸其實就是提煉了的催情香,那藥性霸道猛烈,對身子損傷極大,根本就不是當年巫咸煉出來的神藥,只是借了個名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