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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能保住一縷血脈,否則,待皇帝小兒大權獨攬之後,沈氏只怕片瓦難存。
委屈了他的瑚娘,今日之後,便要承擔世人種種非議,沈家,再不是她的依仗了。
皇帝歸來,露臺圈禁不解反嚴,那一撥接一波增派的禁軍兵馬讓所有人開始提心吊膽。
終於,大營寨口再度揚起沙土,驍騎營的部隊趕回來了。
不過,搶先映入百官眼簾的卻是蒼白一片。
數百張擔架緩緩而置,停放在相鄰的靶場,上面都蒙著被血泥濺上汙漬的白布,趙秉安的髮絲散亂著,他拎著天子配劍,一步一步,沉重的踏上露臺。
重臣們似已有所發覺,皆是眼呲目裂。無數人無視刀槍的攔阻,拼命的往靶場上湧。
“我兒,不,不會是這樣的……”
“趙秉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放我們過去,本官命令你,散開這些兵馬!”
“林場中天子遇襲,御前伴駕的各位公子都已不幸罹難,本將雖著人勉力收斂,但……,諸位大人,請節哀。”
“姚將軍此言,當真?”
“御前,真就,無人生還?”
“董侍郎,本將句句屬實,聖駕旁側除了焦祿、蘇燃四位侍讀,其餘人都已被刺客劫殺,令郎的屍首本將帶回來了,就在這裡,您若能撐得住,可上前一辨真偽。”
董家數代單傳,董臻年逾不惑才得一子,董環今年不過十四,剛剛學會騎馬,就撒著嬌要來西山秋狩,哪成想,到頭來竟把性命搭了進去。
剛剛挽起髮髻的清秀少年,脖子上還掛著宮中御賜的金項圈,中間綴著一把小金鎖,那是董臻專門在佛前開過光的,上面本刻了“昌福瑞壽”四個字,寓意極佳,可惜被強弩洞穿了……
“環兒,環兒,聽見爹在喚你了嗎……”
“傷著了?就說不讓你胡鬧,你偏不聽,杖板兒長的身條哪上得了馬背呢,等你長得高高的,爹給你尋世上最好的馬駒,陪你射箭,看你讀書,給你娶媳生子,嗚……”
“董大人,令郎他……”
“閉嘴,讓太醫來,讓太醫來!”
董臻被唐耀山壓在麾下打磨十幾載,早就煉出了一身不動聲色的硬功夫,然此刻懷裡怎麼也喚不醒的獨子讓他拋卻了一切朝堂權衡,心裡防線一瀉千里。
“令郎已然身故了!”
趙秉安斬釘截鐵的一句話讓董臻徹底爆發,這位工部右侍郎瞪著野狼一般狠戾的眼神,像是立刻就要撲上去將這個汙言咒語的小兒給撕碎。
“董大人,哨衛尋到之時,人已經沒了脈搏鼻息,您就別再折騰了,好歹,好歹令郎還存了個全屍。”
姚鼎誠這話讓滿臺朱衣大員臉色怔愣,片刻之後,哭聲震天。
白布之隔,陰陽永別,喪子之痛,痛徹心扉。
“刺客呢,趙秉安,你說是刺客謀逆,那聖駕既已迴轉,刺客是不是也都落網了?”
“朝議,本官要上奏,請聖上御準三司會審,把參與行刺的所有人,千刀萬剮!!!”
“附議,本官附議,不管是誰謀行此事,都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露臺瀰漫的仇恨稠厚得都能擰出水來,而此時趙秉安卻垂著頭,悶出一句,“所有刺客皆已伏法,無人授首。”
“混賬!你,你是何居心,派去那麼多兵馬,怎會一個活口都抓不到,是你授意把人都殺了,是也不是!”
“本官早說過,此子陰狠歹毒,手段暴烈,那些刺客必是與趙家有著解不開的關係,故而他才一個也不敢帶回來交代。
趙秉安,今日你不給我等一個說法,休想活著走下這露臺!”
邵柏博凝眉觀望著這混亂的局面,他攥緊了拇指,恨趙秉安不合時宜的婦人之仁。
大丈夫言出必踐,栽贓沈慄的手筆明明出自他手,而今事到臨頭,卻又做出這副扭捏姿態,若非媛馨鐵了心要跟這個男人,邵柏博早就反目了。
“鬧什麼!”
“首惡已服誅,聖上御旨,此案交於趙學士查辦,於此期間,禁軍戒嚴西山,任何人不得擅離營帳。”
“諸位大人的悲痛本將感同身受,然皇命如此,你們也不要讓本將難做!”
姚鼎誠橫刀立馬,擺出一副油鹽不浸的強硬姿態,霎時間掐滅了露臺大員們上的威風。
趙秉安除了開頭兩句話,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一直隱忍不發。驍騎營的列隊安靜的陳列刺客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