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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傅的話在鳳儀殿極有威信,孟氏聽完一通解釋,心裡對這門親事也就沒那麼介懷了。
她低頭擰眉翻開案几上西山遞來的條陳,這是開春第幾批了,皇宮沒天下臣民想得那麼大,能一連死幾百個如花美眷都不惹人耳目,以皇帝的要求,很快就要輪到在冊的妃嬪,到時候前朝怕就壓不住了……
“工部監造的豹房不日即將封頂,等秋至,聖駕回京,應該會直接遷過去。”
“他回不回宮,住在哪,本宮都不在乎,當初元澈的敕封大典他都能擬道旨敷衍,如今也休想本宮八抬大轎的哄他回來。”
現在孟皇后提起泰平帝除了恨還是恨,這對夫妻已是形同陌路,隨著東宮的日漸長成,他們之間的矛盾只會越發激化。
“唉,司禮監那邊漏出風,說有兩個官女子似有不妥,榮寶親自將人藏了起來,誰也不知道究竟懷上了沒有。”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憋到現在才說,快詔太傅!”
孟氏大驚失色,她太清楚泰平帝的脾性了——薄情寡義、罔顧人倫!當初為了平安登基,他對膝下二子的慘死不管不顧,就為了給足她這個孟氏女體面,好藉助太公的襄助。
親生骨肉對他而言根本不足道哉,元澈與元恪若不再是他僅有的子嗣,那麼那個畜生就不會再對他們母子三人手下留情!
“太傅日理萬機,這種事不能勞煩他。”
文昌伯忍著暴躁,將皇后摁回座位上,此刻他是真覺得趙明誠把長姐母子照顧的太妥帖了以致於如今中宮城府大跌。
“長姐,太傅還不知道劉霈是為何死的,這個秘密是咱們孟家的依仗,萬不可與旁人言,哪怕是太傅。”
“可若是他真的恢復了呢,不,只要他有一線希望能生,元澈與元恪就不安全!”
“怕什麼,咱們孟氏坐擁十萬雄兵,前朝又有太傅與內閣的鼎力相助,何必怕那個病秧子!姐姐,你想想這都快一年了,他在西山嗑了多少藥丸,咱們送去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用重金秘術調教出來的,早就把他的身子掏空了,他想恢復如初,那比登天還難……”
“太傅如今日夜照顧太子,手把手地教導政務,這已經是很明顯的用意了,趙家不傻,總會在御前安插兩個眼線的。”
孟氏被這蠱惑之語說得心動,不再如方才一般緊張,細一想,如今確實敵弱我強,任那皇帝如何作妖,他總是翻不了身的。
“那如今且以不變應萬變?”孟皇后心有惴惴,總覺得不如交由太傅出謀劃策來得穩妥。
文昌伯搖搖頭,小聲地在中宮耳邊陳述他在行營那邊的安排,他砸的是真金白銀,還怕換不回兩條嬰孩的命嗎,況乎那本就是保不住的死胎……
太和殿大朝會,各地方行省的政務都料理完備,眼下也沒有什麼好拿來拖延的,這聖駕該如何迎回京城,總要議一議吧。
御座上坐得是年僅三歲的儲君,趙秉安與內閣七位閣老分立而坐,誰也不願就西山那些醜事發言。
東宮雖年幼,但被教導的極為識禮,但可能因為顧椿管束太過的緣故,小太子敦方有餘,魄力不足,面對朝臣相爭,每每生怯。而趙秉安肩負太傅職責,雖該嚴厲糾正東宮言行上的不足,但他初為人父,對天真稚子總是免不了多一份疼惜。
日凌正空,這朝會已經開了兩個多時辰,東宮又困又乏,望著太傅的眼神十分委屈。
“國庫告急,這鋪張排場是能免則免,聖上體恤萬民,想來必能體會咱們的一片苦心。”
笑話,泰平帝有何臉面要文武百官迎祭太廟,寸尺功績未立,竟就想著效仿先帝自我標榜文成武功了,真是馬不知臉長!
蘇袛銘迷瞪了半天的眼皮突然睜開,一錘定音把這事給定下了。且不說國庫是否真的告急,就這一年內駑從國庫拆借的銀子,皇帝但凡有點廉恥就不該張這個嘴,他真當自己把西山瞞得密不透風呢,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在市井,他的惡名幾能與其祖比肩。
黎煥中與邵文熙倒有心挽回些天家顏面,可無奈他二人飽受排擠,被隔離於財政大權之外,在西山這件事上委實是插不上話。況且,如今的朝廷已經脫離泰平帝順利運轉,趙秉安又藉著去年皇帝離京的時機給六部五寺都打上了“東宮”的烙印,他麾下人才濟濟,轉眼間就霸佔了小半個朝堂。待邵文熙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原屬顧椿麾下的東宮黨曾因黨魁失勢,而被湖湘後來居上,奪去了太子的掌控權。陶家等一系散落名門自顧不暇,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