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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再去關注其他人,裹著被子就沉沉的睡過去了,今晚得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四月二十四日,這屆府試終於到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場——策論!接過卷子後,趙秉安並沒有立刻著急忙慌的就去看題目,反而先用涼水濯了一把臉,又對著號房深吸了一口氣,確定自己處於一種絕對清醒的狀態下,他才施然落座,翻開了卷面。
嚯!“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得論!”這絕對不是順天府尹出的題,除非他腦子被門夾了,居然敢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提這種話題,不知道最近內閣就削減軍費這件事跟武勳那邊鬧得很僵嗎,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往槍口上撞。
其實這件事也怪不得內閣,先帝爺太能折騰,不僅把內孥國庫敗了個精光,還和宗室勳貴那裡借了不少銀子,勳貴那邊也就算了,當初借出去的時候也沒想著還能收回來。宗室那邊就不行了,本朝宗室不領實權,但享封邑,每年就指著那些稅銀過活了,先帝爺也不地道,他壓根就不是借,直接就是明搶,當時要不是幾位宗室族老還壓得住,說不定宗室就能大鬧一場。
沒辦法,內閣當時就替先帝給宗室簽了保票,十年為期,歸還稅銀。當今即位這些年,也算是殫精竭慮了,天天扒拉著算盤過日子,前幾年好不容易給國庫裡填了個底,想著接下來能過幾年舒心日子,結果一場大災,又把一切打回了原地,國庫裡真是空的連老鼠都不愛在那扎窩,也就這兩年稍微收了點銀子,原本內閣也不敢把主意打到軍費上,但這群武勳也實在是太過份了,居然張口就要六百萬兩軍餉,呵呵,你們怎麼不去搶呢。
武勳們也委屈啊,你們這群酸儒就會耍嘴皮子欺負我們這群老實人,前幾年老喊窮老喊窮,給我們發的那點軍餉也就將將夠我們吃個飽,要不是當時戰況緊急,得先一致對外,我們才不吃那個虧。現在國庫裡有餘銀了,是不是得先給我們把舊賬結了,總不能讓我們在前線拼死拼活的卻連撫卹金都發不上吧。
這兩方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見天的在朝堂上吵。武勳就一個要求,內閣必須給他們補銀子,不然他們就不出戰。內閣這幾位呢,就咬死了沒錢,有錢也不能讓你們這麼大手大腳的花。兩方從開年開始吵,一直吵到這都快入春了還沒個結果。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武勳這次是被內閣給套進去了,他們就拖著戶部不結款,武勳那邊幹吵那麼些天,到現在也沒見著一個仔兒,等到六月,北疆換防,他們又得回疆場,到時候內閣就更不認賬了。
最後不得已,武勳們退了一步,三百萬兩白銀,缺一文他們都不會走,內閣裡待得都是什麼人,人精裡的老山參,活出味了都,那群人一個心眼都能掰成八瓣兒使,得寸進尺這套八百年前他們就玩的溜溜得,反正他們手裡捏著糧草,真撕破臉看誰怕誰,最後,武勳們忙活了小半年就只拿到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還有三個月的糧草,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所以這兩個月,朝堂上武勳和以內閣為首的文官體系摩擦不斷,火藥味十足,今天你給我挖個坑,明天我暗地裡在你背後插兩刀,你來我往,看誰怕誰。不過,到底上面還有聖上壓著,明面上彼此倒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
但現在,趙秉安看著這題目真的只想哭,真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就是那條池魚。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考場設在校場,估計這是武勳們給文官的一次示威,文官們反應過來也不甘示弱,直接出了這麼一道題來噁心你。
這道題要說難答也不難答,選一邊站就是了。可這對其他人都無比容易的選擇,到趙秉安這就比較難做。趙秉安是科舉晉身不假,可他背後的永安侯府是實打實的勳貴,雖然他祖父已經致仕,但在當年卻是戰場揚名,建的功立的業,而且他大伯手裡還掌著兵部的半壁江山,這種情況下,他選邊站隊就得非常慎重了。至少他不能像考場裡的其他人一樣,一味的抹黑武勳那一派,不然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是跑不了的,再說他以後在勳貴那一系裡又該如何見人呢。
站在武勳那一邊就更不用想了,除非他以後一輩子都決定在侯府裡仰人鼻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整整一個時辰,趙秉安都拿不準主意,額頭上都是憋出來的汗,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只能用在他看來最穩妥的一招——和稀泥!
雖然不能明著站隊,但是可以有個偏向嘛。閱卷的大人們覺得“御外”這個詞刺耳,咱們就著重“安內”,反正這兩年的政績確實可圈可點,多誇誇總是沒什麼錯的,好話誰嫌多呢。
這場策論為期兩天,當天下午就有人交卷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