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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死人了。
藍衫青年也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果斷的將棋子落在一隅,趙秉安略加思索,旋即鎮頭。藍衫青年對“鎮”視若未見,繼續掠佔實地。趙秉安倒不急,慢慢的蓄壓奪勢,不過三十步,白棋的腹地便被他截成了好幾段。這時,對方也意識到不妙了,有意回防,偏偏趙秉安下腳處極為刁鑽,看似鬆散,實則未留活地,這讓對方的棋子難有回頭之路,這藍衫青年尋摸了好一會兒,剛要孤注一擲往黑子密落處截殺,突然他身後傳來一句咳嗽聲,一個身著竹青色直綴的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對啊,這裡可以用鼻頂解啊。青年躊躇了好一會兒,手上的棋子就是落不下去。仗勢欺人,藉助外力,尤其對手又是這樣一個小孩子,這總讓他覺得不光彩,只是再不下,恐真就要當眾認輸了,這結果也沒好到哪裡去。結果他猶猶豫豫的剛落子,旁邊一顆黑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了,呃,白筋上!所以說他剛剛那一手親自葬送了自己的大片江山?旁邊人也忍不住輕呼起來,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趙秉安微微一笑,別的不敢說,唯獨棋藝一途他比應付五經還來得從容。要知道入學起他就在邵雍手裡整整打磨了六年,前幾年他老不開竅,後來為了應付師傅的惡趣味,他幾乎把所有市面上能搜得到的棋譜都啃了下來,吃透之後融會貫通,現在就算是和他師傅對戰,他也基本都能打個平手,偶爾還能小勝幾回呢。
所以剛才鍾大人推他過來的時候,趙秉安面上雖有些恍然,但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他也知道,要想快速融進這群天之驕子裡面,謙虛謹慎是不夠的,把自己過硬的實力打出來才是王道。所以,剛才一開局他讓了一大步,就是為了讓後面的這反轉的效果更加出彩!現在看來,事情的發展都還在他的預料之內。
鍾拱覷眼看著團座上笑眯眯的少年,真是和他那位叔父一個德性,就愛扮豬吃老虎。想起那位,他心裡還是略微有些酸意,畢竟都是一科恩榜出來的。人家早就青雲直上,成了手握重權的朝堂大員,他呢,還得在這國子監裡熬著啊。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心胸狹窄的人物,當初走學問這一途也是他自己選的,現如今的境況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對面旁觀的青年們看祭酒大人沒發什麼話,也都按捺不住的下場了。先是那位竹青色直綴的青年,而後眾人看他不敵,又接連派出來兩位略年長的學生,說實話,太學館的水平絕對是夠的,後面幾局趙秉安贏得都不是很輕鬆,也幸虧他們就下了這幾盤,再拼下去,他的狀態恐怕是撐不住的。
對面一班學生臉上都有些熱,畢竟他們不久前才笑話過人家,現在卻被人打的無還手之力,這實在是有些丟人。趙秉安當然不會任這種尷尬的氣氛持續下去,與他的目的不符不是,起身理袍,恭敬長揖,“後輩趙秉安見過各位仁兄。”
禮文互已,乃不樂回。人家都搶先見了禮,太學館裡的這班學生也就不好太擺臉色了,再說,他們其實對這個棋藝高超的少年很有幾分興趣的。倒是趙秉安旁邊的這群學生,聽到他的姓名後,有人突兀的問了一句,“你是永安侯家的小子?”趙秉安轉過頭去,是一個面容有些憨胖的青年,比他身高一頭,五官上有些熟悉,但沒想起來姓名來。
拱手躬身,趙秉安輕笑著答了聲“是。”“永安是家祖丞爵,家父排行數三,任職工部,小子家中行十。”他這麼一說,不少人就都知道了,這位不就是京城裡最近傳的挺響的小三元嘛,怪不得能有如此本事。
剛才出聲的那個青年聽到趙秉安肯定的回答後,臉上的笑容瞬間親切了些,“在下穎川伯府魏世寧,久仰賢弟大名。”
穎川伯府,那不就是鎮遠將軍府的姻親,趙秉安他姐未來婆婆魏氏的孃家嗎?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門人差點擦過邊去。他剛才就想說有些面熟,現在看來是和他那位未來姐夫有幾分相似啊。
右邊這一群人一聽,原來這位也是勳貴出身啊,親切感一下子就上來了。其實國子監裡,勳貴子弟除了廕生,也有不少是實打實自己考上來的。這部分人有實力有能力,但要想打入真正的文人圈子還是不容易的,高人一等的出身提供給他們更多接觸優越教育的機會,但同時也會在某些方面限制他們的發展。比如,原有的清流書香就在本能的排斥這些人的加入,他們的排斥從不表現在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上,相反,他們選擇了一種更聰明的方式——用實力說話!
每一季國子監大考,太學館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這裡的百名放榜比起外面的科舉來也不差什麼了。勳貴這一系吃的就是底蘊的虧,每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