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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秉安素來脾氣很好,這次真的是被氣很了,蔣氏的身體自入冬以來就有點毛病,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調養的好些了,現在哪能經得起這般寒霜,明明自己都特意囑咐這些下人了,可哪一個聽進心裡去了。哎,馮嬤嬤被孫子接回家榮養去了,采薇幾個能幹的大丫鬟不是配了府裡的管事就是放出去嫁人了,現在蔣氏身邊的得用的人都沒有幾個。要是以前這些哪用自己操心。
或許是被少爺難得的怒氣嚇回了神,呆立在一旁的小丫鬟們趕緊的動了起來,該開箱籠的趕緊進內房,該點碳的趕緊找火爐,霎時間剛才還人滿為患的正堂裡就沒剩下幾個了,只襯得佩兒得哭聲更加顯眼,只不過這次可再沒人旁觀了。
趙秉安也懶得理她們這些小把戲,俯身蹲在榻邊,揉搓著蔣氏的雙手,似是比剛才好了幾分,又起身給孃親倒了杯熱茶,看著蔣氏把一杯都喝下去了,這才開口。
“孃親不用擔心,這是好事不是嗎,兒子剛才問過太醫了,嫂子那沒什麼事,好好調養就是了,咱們這樣的人家難不成還缺好藥材不成,您破回財,等大哥回來了,您開啟內庫讓他隨意挑,這小侄子生下來啊敢不孝順您,只怕到時您眼裡只有小侄子,就沒有安兒了。那可怎麼是好?”
“哪能啊,你就是母親的心頭肉,誰能越過你去啊。哪像我,還在家呢,就已經被人當成潑出去的水了。”趙映姝看著弟弟安撫好母親,可算是鬆口氣,這會兒也有心思配合他耍寶賣乖了,再說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
“都是,都是,你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只要我還活著,看誰能給你們臉色看。”真以為蔣氏是泥捏的,剛才她是一時被這個訊息震住了,到底是從大宅裡出來的呢,拍拍一雙兒女的手,算是安他們的心。柳氏這個賤人,當初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老太婆卻非要給宰兒娶進來,自從有了她,三房裡就再沒有好日子。當自己不知道她挑撥大兒子和自己的關係呢,要不是大郎在這件事上還算清楚,自己非活撕了她。
看著眼前的小兒子,蔣氏就忍不住惋惜,這孩子要是能和他哥哥掉個各該多好啊,她的安兒又孝順又能幹,旁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自家老爺的官位是怎麼來的嗎。再說了,這孩子可比他那個白眼狼似的哥強多了,自己哪怕咳嗽一聲,這孩子都能掛心好半天,老大呢,自己都病了這些日子了,你哪怕是問過一句也好啊。每次來,就急匆匆地去看他媳婦,我是餓狼啊還是猛獸啊,還能活吃了她不成。
在玉函院裡,不單蔣氏恨著,柳氏更不甘心。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嫁進了侯府,年少時的小姐妹哪個不羨慕自己嫁得如意郎君。可她進了侯府才知道,壓根不是這麼回事。永安侯府裡就連廚房裡燒火的大胖丫頭都知道,三房裡最受寵的是十少爺,至於她的丈夫趙秉宰,雖然是長子,卻因為早年養於老太君膝下,多年後才歸於三房,一直處於不尷不尬的地位。原本她想這也沒什麼,出嫁之前,父親讓人教導過她好些勳貴家的規矩,這種事在襲爵的府裡並不罕見。
但她沒想到三房裡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婆婆對長子基本上視而不見,幼子卻視若骨血。就是對小姑子也比對他們這一房親近的多,今年初,小姑子和鎮國將軍二子姚鼎誠定親,婆婆竟滿打滿算預備了兩萬兩的壓箱銀,再算上置辦嫁妝敲打傢俱,還有那些陪嫁的田莊店鋪,怎麼也得有四萬兩銀子。三房統共才多少家底,這是要搬空嗎。
還有公公,更可氣。別人家裡都是長幼尊卑,資源自然得多向長子傾斜。在柳府裡,她大哥還不是嫡出呢,她爹都那樣重視,到她公公這可好,見天的帶著小兒子出去見客,他才多大,用的著嗎。再說了,小叔子拜了那樣的師傅,又有五叔在旁邊保駕護航,那還用著公公那點好心,就沒人想想她相公都在戶部幹了兩年了,還只是個從七品的給事中,怎的就沒人拉上我們一把呢。
柳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等到她兒子出生,三房就真不剩下什麼了。
前院裡,長財急的都快跳起來了,恨不得爬上雲朵看看自家少爺到哪了,剛打算出去迎迎,就看到三爺的藍呢官轎先到了。門房也不敢怠慢,火速開了側門。三爺一開始沒注意到長財,倒是身邊的長隨提醒著才想來起這是三房的下人,把人喚過去,問是什麼事,結果沒聽幾句,趙懷珺的臉就拉長了。娶妻娶賢,這話真是不假,當初就不應該顧及母親給大郎娶了這麼一房媳婦,真是禍家的根源吶。
招來旁侍的小廝,讓他去戶部傳個話,把六少爺請回來,家裡這點事都理不好,還有什麼臉面去處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