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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些底蘊的,大都知道,考試之前,要先了解主考官的文章喜好,背後派系,如果正好是你敵家對頭的人主持這屆考試,那就千萬不能去,拿不到功名另說,被捲到什麼科考舞弊案件裡那才是要了全族的老命了。
趙秉安當然不用操心這個,半年前,昌平縣縣令的資料就擺在了他的書桌上,上面連他什麼時候娶得第幾房小妾都記得清清楚楚。
能在京城旁邊做到縣令之職的當然不可能是什麼沒有根基的小蝦米,這位縣尊姓王,名開遠,聽這名就知道是武將家出來的。確實,他是先代徵遠將軍的幼子,老將軍一生戎馬,前後三子兩死一殘,殘了的那個也沒堅持住,回京半年便自盡了。就剩這個幼子自小養在京都老夫人膝下,連續經歷了三次喪孫之痛,老夫人便打死也不同意這唯一一個孫子再走武將這條路,索性這孩子也有讀書的天賦,年紀輕輕就中了舉。皇帝憐惜功臣之後,直接賜了進士出身。在翰林院不過待了三年,就外放到了昌平,坐上了這一縣之尊。
這樣出身的一位上官,你就不要奢想他會喜歡樸素務實文風的了。從這位以往的文章來看,遣詞造句偏向華麗,時事嗎,不能說沒有,只是少的可憐罷了。要以趙秉安的眼光來看,這水平放在大比之年撐死了也就是個二甲吊車尾。
而且,趙秉安還有個比別人更大的優勢,永安侯府的老爺子跟這位撫遠將軍交情不淺,據說兩人曾在沙場上並肩作戰過,當初,這位公子能撈到這樣一個肥差,永安侯府也是出過力的,就是趙秉安對著這位大人,也是能喊得上一聲“世叔”的。
幸而,這只是一個童生試,即使碰上難搞的考官也無傷大雅,憑他背後的勢力還真不會怕了誰去。
三月初一這天,蔣氏收拾了整整兩馬車的東西,差點就沒把家搬過去了。還是趙懷珺看不過眼,上前提醒著,昌平離京城近著呢,就考三天,帶那麼多東西也沒法用啊。再說了,小二還要去拜訪幾位師長,帶著這些東西怎麼上門,要非得帶的話多給孩子揣點銀票就是了。
蔣氏一個白眼球翻過去,等你說,黃花菜都涼了。趙映姝可顧不得父母之間的眉眼官司了,現在雖然已經入春,可這天氣瞧著還是要冷上不少時日,聽外面的下人說,士子入考是隻能著單衣的,原本備下的狐裘什麼的都派不上用場了,還好五嬸有經驗,內裡蘇棉,中隔雲緞,外封熙錦,既體面又保暖。趙映姝催著針線房加班加點趕了三套出來,又親自打包收拾好,這才算鬆了口氣。
整整花費了兩個時辰,這一大家子才收拾好。蔣氏理了理趙懷珺的常服,帶著兩個孩子就朝寧壽堂去了,今天是安兒遠行的日子,按規矩得來向老爺子和老太太行個禮,討個彩頭。
寧壽堂裡趙府這一大家子除了趕去上朝的大爺、二爺、五爺,其他的不管男女老幼都來了個齊。三房剛踏進房門,就聽見四房的嫡少爺,今年虛齡六歲的趙秉宱搖搖晃晃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了趙秉安的大腿,“十哥,孃親說你要去考科舉,做大官了,十哥,科舉是什麼,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宱哥兒也要去考。”
一屋子的人都被這懵懂小兒的話語給逗笑了,趙懷珉剛想把這孩子喝回來,別在那丟人現眼了,就見趙秉安一個使力就把這小胖子抱了起來,還為著他高興,特意顛了兩下。果然,小胖子更開心了,就知道十哥最疼我了,趕緊摟著十哥的脖子,還特意把自己肥肥的小臉蛋往趙秉安的臉上蹭,別提多開心了。
“宱哥兒不急,等十哥考完回來就親自教你讀書,咱們啊到時候考個頭名回來,讓四叔四嬸高興高興,好不好。”
剛滿六歲的小孩子懂什麼頭名呢,只是聽見自己最崇拜的十哥那麼說,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就忙不迭地點頭,連聲應好。
旁邊的周氏真是喜不自勝,不枉自己這麼些年對安哥兒盡心盡力,將來宱哥兒要是能得安哥兒一二分的本事,那他們母子也就不用愁了。
趙懷珉也很詫異,雖然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兒子和三房的侄子關係不錯,但沒想到居然能到這個程度,安哥兒可不是他那兩個一事無成的兄長,這孩子近兩年越發長成,身上的威嚴有時比三哥都足。雖然心裡可惜這份關係不是和宏哥兒,憲哥兒他們的,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兒子,趙懷珉還是很高興的。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兒子跟著他堂兄要是能有個前程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老侯爺放下茶杯,慢慢的捋著鬍鬚,雖然什麼話都還沒說,但嘴角翹起的笑意還是顯示出他此時十分滿意的心情。自己到底是沒看錯人,小十這孩子心性豁達敏銳,堅韌沉穩,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