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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慎” “正道”還有最關鍵的“好學”,滿打滿算不超過三點,只憑這三點構建出一篇層次鮮明,筆酣墨飽的文章,對於第一次下場的趙秉安其實是個不小的挑戰,不是他水平不夠,只是在有限的時間裡要發揮出最佳水平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
待到他理清了思緒,時間已經過去兩刻鐘多了。趙秉安心裡有了章程,手上行事就不慌張了,他先鋪開宣紙,用鎮紙壓平,隨後磨滿了一池松煙墨水,右手提起毛筆,深呼吸一口氣,開始落筆“夫學昔年浮沉,往目渺渺,除絕山河動盪之故,蓋因吾輩溺於浮榮,求學之心不堅不誠……”
洋洋灑灑寫下去,等到趙秉安意識回籠的時候,一篇文章已經到頭了,從頭檢查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後,趙秉安就起身交卷了。此時離科場收卷的時間還有好一段距離。
王開遠也頗為訝異,這位世侄前兩天表現的都很穩妥啊,今兒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被昨日的考試衝昏了頭腦,要是那樣就太可惜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示意他拿回去再潤色潤色,再說雖然自己是主考官可這也不是由著自己一人做主的昌平縣衙啊。唉,可惜了,到底是年輕啊!
王開遠暗地裡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接過了卷子。餘光隨意一掃,霍,這開篇不錯啊,言簡意賅,抬頭覷了剛離開的趙秉安一眼,步伐穩健,儀態翩翩,怎麼也不像是被衝昏了頭腦的樣子。乾脆,這時候也沒人交卷,王開遠就坐在太師椅上看起了這篇文章。
一盞茶後,王開遠放下手裡的宣紙,整個人倚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
恨不為吾家麒麟兒啊!
趙秉安真的是被衝昏頭腦了嗎,當然不是,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設計好的。這次的科場應考雖然明顯的偏向他們這群高門子弟,以他的水平拿下童生應該沒什麼問題。可這就能讓趙秉安滿足了嗎,當然不,他努力了那麼些年,可不只是為了簡簡單單的透過這場童生試。
既然他來考了,那他就不僅要過,還要名列前茅。
可是在應考的人群裡才華橫溢飽讀詩書之人不在少數,要想脫穎而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昨天趙秉安思忖了一個晚上,就想出了今天這個主意。先發制人,只要自己給主考官留下深刻的印象,再加上自己的實力和背後的人脈,那前三之名也不是不可以想。
事實上,事情的發展也正如他所想。有了趙秉安這篇文章珠玉在前,後面基本上就沒有什麼能讓王開遠眼前一亮的文章出現了,想也知道,這個命題限定的範圍就這麼窄,考生們來來回回,換湯不換藥,王開遠一開始還有點興趣,後來除了掃掃開篇都懶得看下去了。而且這些人交卷如此之遲,更襯出趙秉安的才思敏捷來。旁邊的師爺和縣丞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主意。
三月十四日傍晚申時,趙秉安他們終於結束了最後一場詩賦考試,開始出場。
此時,趙懷珉帶著小廝已經在考場外面等了兩天了。他以前沒參加過科考,鴻臚寺裡又都是些不得志的勳貴之子,間或有兩個有幹才的在鴻臚寺也幹不長。所以他一開始也不怎麼在意,反正裡面坐的又不是我兒子。
可第一天,他剛打算出去溜達溜達,找點樂子,就聽見隔壁客房家的下人哭天搶地的回來了,原來是他家公子體力不支,在考場暈過去了,考官直接讓人抬回來了。
這可把趙懷珉嚇了好一跳,那位公子自己也有印象,好像比侄子還大幾歲,這樣的都撐不過去,那自家侄子是不是也危險了。這下,他什麼遊玩的心思都沒有了。要是侄子在自己手裡出了事,別說三哥三嫂饒不了自己,估計老爺子就能扒掉自己一層皮。
警醒過來的趙四爺,也不想著玩了,趕緊吩咐下人備好東西到考場外等著,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乾脆自己去,親眼看到人出來才能放心不是。
也幸虧他來得早,早早的就佔好了顯眼的位置,不然趙秉安出來的時候還得一番好找。趙懷珉看著眼前還算精神的侄子,可算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剛才看見好幾個走出來都是飄著的學子有多害怕自家侄子也變成那樣。
現在看來只是有些憔悴,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趙懷珉也沒問侄子考的怎麼樣,直接吩咐駕車回了客棧,客棧裡大夫早就等在那裡了,直到給趙秉安診斷完,確認無虞,留下養神的藥房後,才領了賞錢離開。
趙懷珉看著眼前一沾枕頭就睡過去的侄子,心裡也忍不住感概,走科考這條路真是不易啊。
趙秉安一覺睡到了隔日中午,醒來後就覺得五臟廟空的很,田二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