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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道:“可別笑了,你說這雞,早不拉晚不拉的,咋就這麼寸!”
秀滿家的上前說道:“就個雞屎,咱莊稼人身上還缺這東西?郝家妹子就是個要乾淨的!行了行了,如今這堂也拜了,這冷家小姐就是你們郝家的人,也是咱們村子的人了,以後這冷家再來人欺負冷萍,咱們這些父老鄉親可不能袖手旁觀!”
秀滿家這話聲一落,方才還笑的哈哈的人全都噤了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那送了兩個蒜頭的曹大鼻子站出來說道:“村長家的,按理說,這冷家二老爺對咱們鄉親也不薄,俺家孩子上次摔斷腿沒錢請大夫,還是冷家二老爺掏的錢呢,如今這瘟疫橫行,二老爺跟夫人說去就去了,大老爺又欺人太甚,咱們是應該幫襯著冷小姐些,可是村長家的,咱村子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這八成的人都要靠著冷家老大爺吃飯呢,誰敢……”
“曹大鼻子,你這輩子終於說了句對的話!”突地,屋外傳來一個粗老的女聲,那聲音刺刺的,簡直比秀滿家的大嗓門都難聽。
曹大鼻子一下子縮了脖子,與此同時,所有的人也全都低了頭,靠著牆邊站去,正好讓出門口一條道來,就見冷家大夫人於秀琴大刺刺的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
冷萍雖然沒有張開眼睛,可是卻明顯感覺到郝氏的手又在抖,她喘了口氣,終於張開眼睛,就見一張驢臉一下子伸到了她的面前,兩顆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
“喲,萍兒,聽說你本事了,連你大伯也砍了,來來來,今日我來的時候讓人抬了一把鍘刀來,有本事你連我一起鍘了!”那女人扯著冷萍的胳膊就要將冷萍拉起來。
郝氏趕緊求饒道:“冷家大夫人,昨個兒萍兒真的是被磕糊塗了,也怪我,家裡就一把菜刀值錢,怕人偷,就藏在炕蓆底下了,誰知道讓萍兒摸著了,這才傷了人!如今萍兒還暈著呢,您看這滿身的血,您行行好,就放過她吧!”
“是我求她行行好才是,他大伯的手臂差點就被她砍斷了,也就幸虧你家的菜刀早就抗了牙子,不然的話……告訴你們,今個兒我是來要醫藥費的,剛才是不是已經拜堂成親了?那正好,她欠下的債,你還吧!”冷家的大少奶奶於秀琴一手掐著那粗腰,一手就伸到了郝氏的面前。
“冷家大夫人,您看看我這個家,家徒四壁的,哪裡有什麼值錢的玩意?這樣,你看好哪樣你就拿哪樣,成不?就求您高抬貴手,一定饒了萍兒一名,我在這裡給你磕頭了!”郝氏說著,跪了下來,朝著於秀琴就磕起頭來。
“郝家妹子,你這是……”秀滿家的一愣,回身就踹了曹大鼻子一腳,“去,趕緊去找你秀滿哥去!”
曹大鼻子趕緊跑了。
郝氏還在磕頭,那頭雖然磕在土地上,可是也出了血,順著眉角流下來。
冷萍躺了一會兒,腦袋沒有疼的那麼厲害了,也就慢慢坐起了身子,正好看到郝氏在磕頭,滿臉的灰血,她一愣,不禁呆住。
前一世,她也是結過婚的,因為性子太直,與婆婆鬧的跟死敵似的,最後離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婆媳不和,想不到莫名其妙的穿到這裡,竟然遇上這樣一個一心為媳婦兒的婆婆……
“郝蛋……讓你娘起來!”冷萍費力的說道。
郝蛋一怔,也上前拉著郝氏道:“娘,您別磕了,您磕的再多,人家也不會心軟的!”
郝氏卻推開他,繼續磕起頭來。
“郝氏,你說這話是寒磣人呢,你這屋裡,哪有個值錢的玩意?這傷了人就要賠醫藥費,賠不起就賠命!郝氏,你就是將這頭磕破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於秋琴掐著腰,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冷家大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這會兒,曹大鼻子已經將太平村的村長於秀滿叫來了,那於秀滿一見這架勢,趕緊上前陪著笑臉道。
於秀琴冷冷的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於秀滿,只是指著冷萍的鼻子罵道:“小蹄子,糟踐貨,不要臉的玩意兒,不愧是於桃花生出來的玩意兒,你爹孃得了瘟疫,差點將咱們都傳了,當時為了看病,花了我家多少銀子?這兩個欠報應的,死就死了,父債女償,是不是應該?昨天你還有臉去我家門前跪著,說那院子是你的,你可真有臉!我跟你說,今日你若不拿出五十兩的醫藥費來,再在這契約上蓋章,宣告那房地都是我家的,你就甭想活過明天去!”
冷萍這會兒坐在那裡,眼裡就只有於秀琴的手指頭,耳鳴的厲害,那女人罵人罵的實在是太難聽,真想用狗屎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