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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氏一愣,趕緊抬起頭來問道:“這是從哪來的錢?曹家的?”
冷萍點點頭,“先前曹家將咱們的吃食全都拿走了,這些錢就算是賠償,你就安心的拿著就是!”
郝氏咬咬唇,似乎有些猶豫,她也知道現在誰家都不容易,能拿出八個大子兒,恐怕就是全部的財產了,可是家裡實在是沒吃的了,郝蛋讓獾咬了,如今還昏迷不醒呢,可再也不能去抓獾,一家人總不能餓死……
“嫂子,口子洗好了!”花兒突然拿著溼噠噠的口罩進了屋,小臉上全是炫耀的表情,“嫂子,花兒乖不乖?”
冷萍看著那口罩,竟然真的被花兒洗的乾乾淨淨了,忍不住將花兒抱在懷裡說道:“花兒最乖了!”
郝花繼續炫耀道:“我用草木灰洗的,娘說用草木灰洗的乾淨!”
冷萍從郝花的手裡接過溼噠噠的口罩,擰乾了,晾在外面。
郝氏透過窗戶紙望著冷萍,再看了看還在昏迷的郝蛋,攥了攥手裡的銅子兒,哧溜一聲就下了炕。
“萍兒,我出去一下,你看一下孩子,我很快就回來!”郝氏用手撲打了身上的塵土,取了個筐子挎著,出了門。
冷萍知道她要出去買糧食,也就點點頭,應了一聲。
石頭跟郝花兩個人眼巴巴的看著郝氏出門去,待望不見郝氏的身影了,兩人這才回頭來,一人坐了一邊門框,玩著手指頭,不哭也不鬧,靜靜的等著,似乎已經習慣了。
冷萍嘆了口氣,眼前家裡這情況要儘快解決呢,看來這獾郝氏是不讓去打了,可是如今誰家都缺糧食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八個銅子能買多少面!冷萍一邊想著,一邊進屋去看郝蛋,給他擦了一把臉,也就坐下來,閒著無事,也就拿起郝氏納了一半的鞋底,想幫著郝氏納幾下,可是那底子卻硬得很,這古代又沒個頂針,她一下也刺不進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石頭跟郝花終於熬不住了,上炕睡了,郝氏都沒有回來。
冷萍看了看那已經乾的口罩,想起與鄉里人的約定,也就只能餓著肚子去了柳樹村。
柳樹村的村外已經聚集了一群女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捂著一個樣子不是很規範的口罩,雖然樣子有些奇怪,但是至少能捂住臉。
就在這時,冷萍的目光落在一個女人的臉上,那女人臉上的口罩似乎是……不知道為什麼,冷萍想到了成親那日被人從腳上順手牽走的一隻襪子。
那女人穿著一身灰撲撲全身都是補丁的衣裳,整個臉都被口罩矇住,只露出一雙大眼睛來,看身段與眼睛,似乎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見到冷萍,那眼神就躲避著,身子不斷的向別人的身後縮。
冷萍被從冷家趕出來的時候,小包袱裡就兩身衣裳,一副鞋襪,除了這點東西,所有的東西都被冷霸天扣住,所以那天襪子丟了一隻之後,冷萍就一直光著一隻腳穿鞋,可是她現在再窮,也不會為了一直臭襪子去撕破臉皮,也就當做沒看見,帶著那些女人進了柳樹村。
這半年來,柳樹村是第一次對外開放,一進入村子,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就撲鼻而來,就算是帶著口罩也擋不住。
柳樹村的情況比在外面看到的更糟糕,地上汙水滿地,隨處可見人的糞便跟隨意躺在地上的病人,還有的病人已經一直高燒不退,已經開始說胡話,喝地上的髒水,整個村子就跟豬圈似的,又髒又臭。
剛進入村子,那些女人就各自去找了自己的家人,可是隻是看著,不敢上前。
那臉上蒙著冷萍襪子的女子,也來到了一位身體矮瘦不停咳嗽的少年身邊,那少年一見到女子,竟然愣了半響。
“山子!”那女人低聲喚了一聲,那少年才急聲喊道:“姐,真的是你?你咋來了?你這是……”
“山子,姐來給你收拾收拾!”那女人說著,從隨身的包袱裡拿出一身還算是乾淨的衣裳來,雖然上面也是一圈補丁,但是看著少年身上的髒汙,她還是皺皺眉,趕緊小跑著去找水。
眾人尋到自己的親人之後,先是抱頭痛哭,又說了一會兒話,最後也就擦身子,換衣裳,打掃衛生,麻麻利利的幹了起來。
冷萍在一旁瞧了幾眼,也就去找柳迎風拿醋跟酒,打算等眾人將柳樹村打掃乾淨之後,好好的燒醋燻一燻。
按照村民的指點,冷萍終於來到了柳迎風的家,只見一座不大的茅草屋,也只有一間房,屋地是坑坑窪窪的,屋裡只有火炕,炕前則是一排藥櫃,這才多少有些像一個大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