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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國公府的書房裡,陳月琴帶著大兒子、現任的凌國公凌越恭敬地跪拜下去:“老身不知皇上駕臨,怠慢失迎,還請皇上恕罪。”
蕭墨躬身親手將陳月琴扶起:“姨母,越表哥快快請起,都是一家子親戚,何必這樣多禮。”
陳月琴見他親手來扶,說話的語氣帶了絲輕鬆,剛才的一點心慌慢慢平靜下來。
“皇上是君,我們是臣,雖親不可廢禮,這才是我們做臣子的本份。”凌越已經恭謹地將蕭墨請了上座,又為他奉上熱茶,這才扶了自己母親一起在下首坐下。
蕭墨微微一笑:“深夜來訪,是因為朕剛剛接到滄月軍報,想著姨母這一陣子都在為錚表哥擔心,所以先趕來報個信。”
“兒行千里母擔憂,老身這一點私心,倒教皇上費心了。”陳月琴有些愧疚地看向蕭墨;自己這外甥,果然非池中物,稱帝以後或打或拉,將朝中的人心慢慢聚攏了起來,雖然凌國公府與他是近親,籠絡人心這方面,他也一樣做得滴水不漏。
蕭墨輕品了一口茶,看向精神矍爍的老國公夫人:“姨母要這樣說,可是不認我這外甥了?錚表哥為國精忠盡瘁,朕心裡始終牽念著他。
今日他來了密報,滄月叛亂已平,逆王蕭胤恆伏誅,蕭祺自盡,只是他受了些傷,還要在滄月將養些時日,順便將那裡局勢穩定下來;約摸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回來了。朕得了軍報,馬上就來給姨母通傳資訊了,也好讓姨母穩心。”
自己這姨母,年輕時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與老凌國公同上沙場,亦是一代女中豪傑,這些年如果沒有凌國公府的鼎力相助,自己也不能這麼快就登上那個位置。
“滄月叛亂平息了?真是天佑我東炎啊。皇上聖德承明,中興東炎,如此偉業必然丹青流傳。”陳月琴心裡明白,蕭墨把機密軍情告知自己,這是一種親近信任的表示,因此也不矯情,直接問了出來,“就是不知道錚兒他傷勢如何?”
“說是傷了右肩,並無大礙,只要將養些時日就能痊癒了。”
“那就好。”陳月琴面作欣慰地點點頭,掩下了心底的那絲憂慮,錚兒這孩子,從來給家裡都是大事報小事,報喜不報憂。
“姨母放心,錚表哥一向福緣厚重,不會有事的。”蕭墨似乎明瞭老國公夫人的心思,出聲安慰,“朕已令內務府加快進度,月底前務必把大將軍府建成,等表哥一回來,就可以去他的府邸好好熱鬧一番了。”
陳月琴連忙起身與凌越一起行禮:“皇上對我凌家如此恩寵,國公府無以為報,只有一顆忠心,願為皇上馬前驅使……”
蕭墨揮手免了禮,笑嘆一聲:“你們啊,現在是越來越跟朕生分了,怎麼還說起這些話來了。”
一句話說得凌越心頭熱呼慰貼,看向蕭墨正打算開口,窗上突然輕輕敲響了兩聲,然後是一聲極低的聲音稟報:“皇上,有人來了。”
這麼晚了,國公府中還有誰來?凌越嚥下了嘴邊的話,轉而端起身邊的茶輕啜了一口。
果然過得片刻,門外已響起了一道輕柔如泠泠溪水的聲音:“娘,大哥,你們在嗎?”
煙兒?她怎麼來了?凌越遲疑地看了蕭墨和母親一眼,見蕭墨微微一笑並不出聲,母親輕輕地點點頭,忙走過去開了門。
“娘,大哥……”穿著玫紅繡白玉蘭錦衫的凌煙兒手裡端著托盤,婷婷嫋嫋地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坐在上座的蕭墨,趕緊打住了話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輕輕喚了聲:“表哥。”
“煙兒表妹。”蕭墨溫潤回應。
憧憧燭光掩了大半他白日裡在朝堂的冷厲氣勢,更襯出他舉手投足間的清貴來,雖只唇角微勾,已為他如刀刻般俊美的臉龐添上幾分迷離,令人目眩神移。
凌煙兒的心驟然如小鹿亂撞,一張嬌美如初春新綻的桃瓣臉慢慢地染上一層粉色,鮮妍之色讓整間書房也明亮了一分。
陳月琴微微皺了眉,凌越忙走過去接過妹妹手中的托盤:“煙兒,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凌煙兒穩了穩心神,伸出纖纖素手將托盤上的兩隻小盅分別放到蕭墨和母親的手邊,微抿了抿唇解釋:“我本來是專門做了杏仁羹給娘和大哥宵夜的,不知道表哥也在……”
蕭墨站起身來:“煙兒表妹太客氣了,確實已經很晚了,朕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陳月琴忙和凌越相送。
凌煙兒看著那個挺拔軒昂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低下頭輕輕咬了咬下唇,眸子中的光亮暗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