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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並沒有多大的人情往來,也懶得費神去辦宴,因此只打算小擺一桌滿月酒,請親戚過來闔家一聚;其實也就是把崔明蘭一家請來,兩家一起慶賀一下。
怕阿孃累著,玉池南頭一天就跟蕭墨告了假,這一天早早就在家中張羅著一一佈置起來,先前早就安排好的,如今不過是看著下人們做妥當去,才轉了一圈,就遇到了甜酒向她請安。
甜酒這一段時間養好了傷,正跟著玉府中的老人學規矩,今日也只是分派她做些雜事。她本來就伶俐,既不怕吃苦,做事又上手,玉池南聽得湯圓說起,還算滿意,於是加勉了幾句自去了;她要用的人,還要磨一磨看心性再說。
甜酒並不知道玉池南心中的划算,只是她性子也是堅毅,見主子嘉許了幾句,暗中更是捏緊了小拳頭,決定好好當差,也跟下人們口裡傳說的金子姐、銀子姐一樣,跟在爺後面混個名堂出來!
玉池南轉了一圈,見家中各處忙碌的井然有序,還算滿意。姑母崔明蘭的夫婿是京畿大營的統領沈重山,武人出身,雖與姑母感情甚好,對自家阿爹似乎還是很不上眼。
玉池南去沈府上拜會過兩回,又從玉琉璃話語行間捕捉到些意思,也清楚這姑丈因了阿爹當年離經叛世之舉,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只明面上因了姑母的面子不表露出來而已。
這回滿月酒就單請了姑母一家,又是第一回正式請姑母一家人入府中做客,玉池南自是卯足了勁兒盯著,必不能出現任何疏漏給自家打臉!
雖是滿月酒,也是家宴,考慮到沈重山職責在身,玉家就請的是晚宴,反正是一家子,大家便宜,沈重山下了值也好喝上幾杯。
冬日天黑得早,想是沈重山提早下了值,華燈將上的時候,沈府一家子就進了門。玉池南跟著阿爹迎在門口,一一行禮招呼:“姑丈、姑母、大表哥、大表嫂、二表哥、三表哥、表妹!”幸好沈家人口少,再多幾個,玉池南怕自己的舌頭要擼不直了。
崔明蘭自己有三個嫡子,膝下卻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庶女,平日裡只應著嫡母的情面罷了,今日算是會親戚,因此也帶了來。
自知道玉池南是女兒後,崔明蘭倒是將她當自己親生女兒般疼,何況這回弟妹又生了雙子,哪怕不是跟著崔姓,也是自家弟弟血脈有後,因此心中實在高興,一手就攜了玉池南的手進去絮絮唸叨:“叫你爹出來迎客也就罷了,怎麼你也出來了,外面天氣凍著呢,小心吹了冷風;你莫仗著年輕逞強,要等上了年紀,你才知道厲害……”
自己看起來那般弱不禁風嗎?玉池南有些無奈,姑母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每回見著她都有越來越囉嗦的趨勢,只長輩一片好心,她也只得唯唯應著。
跟在後面的沈清忍不住暗笑起來,這個突然從海洲蹦到上京來的表弟,他可是聽說過了,很是跟著大將軍上過幾回戰場的,聽聞以往又是一直航海,怎麼會體弱呢?
好在崔明蘭進了府以後就帶了大表嫂和表妹去烘手,去了身上寒氣才好去看自己那兩個小侄兒。玉池南得了脫,才藉機招呼一眾表哥們,退了幾步脫身,一邊帶了幾人先往花軒處休憩,一邊低聲問沈清:“三表哥剛才笑什麼?”難道是自己有什麼地方沒做妥當嗎?
沈清沒想到她這般眼尖,把剛才自己的暗笑看在了眼中,不由一噎,抬眼看進玉池南那雙澄澈靈動的翡眸,不知為什麼,一時就蹦了實話出來:“我娘平時挺利落的一個人,怎麼見了表弟就像喝了迷魂湯一樣,說話都這麼囉嗦?”
我是迷魂湯嗎?那是你娘還是我娘……你問我我問誰去?玉池南忍下了翻白眼的衝動,突然就正了臉色:“三表哥,你讀聖賢書當明理,子不言父母之過!三表哥千萬記得要慎言。”
姑母說就是老三雖在國子監讀書,但性子跳脫不夠沉穩,讓她放不下心;前回在姑母家與三表哥見了一面,這表哥先還客氣,可能覺得與自己差不多年齡,脾氣看著也好,後面就有些說得放開了,她當時趕緊就託辭溜了。沒想到這回見面才第一句話,這三表哥的傻話就出來了;玉池南很樂意地讓他吃了個憋。
沈清沒想表弟突然板了臉,心裡唬了一跳,待捕到玉池南一本正經轉過臉時眼中湧上的那一抹戲謔,心裡才悟了過來:這表弟蔫壞!既刺颳了自己一句,又順勢表達了對“囉嗦”的認同,偏他自己沒說出這個“過”,指責起自己來還很是大義凜然的樣子!
沈清不由又氣又笑,他在學裡向來能言善辯,幾時被人這般說過理去?沒想到表弟這人畜無害的樣子,芯子裡可藏著厲害呢,難怪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