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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的肖應昆:“肖統領,你可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兵馬司的衙監中竟然發生謀害朝廷官員之事,偏偏要謀害的還是玉池南,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想翻天了不成?肖應昆身為五城兵馬司的統領,第一個就跑不脫這責任!
初九話說的淡淡兒地,像是客氣的問詢,可語氣卻是冰冰冷冷,肖應昆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並不認識初九,只揣測其身份就是皇上身邊的近衛,可能還是平常不見光的那種,可如今初九是跟了皇上一起來的,皇上抱了玉侍讀走了,初九卻留了下來善後,他代表的,是皇上的質詢!
肖應昆看著已經被點了大穴、僵硬地癱倒在地上的李四一眾人等,心裡恨不得將這些人大卸八塊剁碎餵狗,嘴上卻半絲兒不敢露出恨意,只恭恭敬敬地微低了頭:“下官立即嚴查!”
皇上身邊的這些貼身護衛的暗衛,若是轉了明面,一般會任五品的武官官職,也有做得極好的,就直接任了四品。可此時,他這正四品的五城兵馬司統領,卻是在初九面前半點不敢拿大,直接恭卑地自稱“下官”,因為他心裡清楚,要不查清此事,皇上雷霆震怒之下,說不定他這頭上的官帽就會掉了,小半輩子的努力將化為烏有,更有可能禍及家族……
伍樂川暗自心驚,怎麼會剛剛好遇上皇上派人來宣玉池南入宮議事呢?若非如此,哪怕那玉宣慰使再來夾纏,那值守的兵丁必然會將玉琉璃先帶到他的聽事房中。今日正值他輪值,他只須在暗中支使屬下帶了玉琉璃先各處去找找,自然就能拖過時間,等最後找去衙監,定然可以大局定下……
李四那廝也是,平日裡整天吹噓他一手鐵扇功夫有多厲害,要致人死就致人死,要讓人傻就讓人傻!偏偏遇到玉池南,花了這好些時間還拿不下來,倒讓皇上派來的侍衛趕了去!
事情發生的極其突然,打亂了伍樂川剛剛做好的一番佈置,他手腳再快,也只來得及讓吳監頭來了個“畏罪服毒自盡”,那被看守得更加嚴密的李顯一眾人,卻是伸手不進了。
目前唯一放心的就是,他只是跟李顯當面聯絡吩咐的事體,再無第二人在一旁,只要李顯咬緊了口,說是因了先前收監之事一時不忿,才覷了空當買通吳監頭在衙監中再次相毆,這事情,他就還有圓轉的機會……
只是李顯,他好不容易抓在手心中的一粒好棋子,現在是不得不放棄了。李顯素來極講義氣,又是光棍一條,自己又一直給他施恩不少,依著李顯的性子,應是不會將自己供出的……
伍樂川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在自己的聽事房中默默坐著。
此事如今已經交到了肖應昆手上,聽聞皇上那兒還留了一個人一直跟在肖統領身邊,名為協助,實為監視肖統領是如何處置此事的,肖應昆性子並不圓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必是實打實地調查處置這事了,絕對不會有半絲含糊之處。
伍樂川心頭一邊祈禱李顯千萬要一如既往地硬氣,一邊壓下自己心中的慌亂,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手邊一冊文書來看……
玉池南身上有二十餘處棍傷,最嚴重的是腿傷,太醫估摸著應該有輕微骨裂,但好在沒有斷骨頭,她一直護住了自身的要害,這結果也算好的了;就是兩臂還被鐵扇劃傷了四五處,流了不少血。
秦醫正與幾名太醫一起會診畢,斟酌著開了補血化淤的方子,親自去撿藥熬煮去了。蕭墨雖然恨不得親手來做,可當著人前,也只避讓在一邊,讓玉琉璃帶了一名醫女為玉池南處理身上的傷勢。
沈清左臂骨折,已經被接好了斷骨,被灌服了一劑活血止痛的藥物,又昏昏睡了過去。蕭墨此刻只得耐心守在病室的門外,等著玉琉璃出來。就在這上京城中,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想這般置玉池南於死地,是意外還是早有預謀?!
初九那邊要查清事件還要些時間,他剛剛看著玉池南精神還算好,已經有些等不及先問問她之前的情形了。醫女已端了幾回血水出來潑掉,蕭墨杵在門口看著,心裡又擔心地揪痛起來,太醫不會誤診吧?玉池南不會有事吧?
蕭墨正在胡思亂想間,玉琉璃走了出來,面色還算慰然:“寶寶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你可以進去了。”寶寶自從跟這小子夾纏不清起,倒被牽連受了好幾回禍了,可一想到先前蕭墨半跪在地看著寶寶潸然掉淚的樣子,玉琉璃這心裡又有些複雜起來,唉,這兩個坎坎坷坷的,還真是……
蕭墨根本不及多想,一步搶進了房中,見玉池南已經換洗了一身半坐在床上,連忙挨近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先執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