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舶司、平安度日,與順了皇上的意站出來第一個表示螃蟹可以吃相比,自然還是搏一搏為好,他如今才到不惑,這回若能搏出來,往上還能提一提的。
何汝林想著今早玉池南那輕鬆適意的神態,似乎料定他會有這麼一封建策交來,心底慢慢安穩了下來……
還是顏大哥好,臨出京前給她細細交待了一番,果然到了何汝林這裡,她不過稍用話點撥了幾句,就哄得何汝林甘當勞力,真是賺到了;這一趟頂著盛夏出京,算是對得起墨五發的這份餉銀了。
玉池南撩開簾子坐在馬車上,拿著扇子呼呼地扇著風,這大熱天的,出行可真不是件好差事!自己出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阿孃那裡怎麼樣了。
她出京前,可能是為了補償中秋節她不能在家裡團圓的遺憾,蕭墨把剩下的幾朵佛座雪蓮一古腦兒都賜了下來,倒讓她放了不少心。
不過同等的,受了這份恩賜,她也不得不盡著點心辦差。墨五摸著她這不願欠人的性子,瞅著時機把已經定了要賜下來的佛座雪蓮都給了,這算盤啊,還真是打得精極了!
馬車突然一頓,玉池南一個不防,咚地撞了頭,車伕已經怒喝了起來:“作死了,往馬前面撲!想死也不要拖累人啊!”玉池南揉著頭探出身來,這才發現是個瘦小的姑娘倒在了馬前。
與玉池南坐的馬車對向而過的一輛馬車停了下來,一個粗壯的婆子氣急敗壞地跳下車走了回來,一眼掃見玉池南馬車上的官府標識,連忙向玉池南福禮道歉,見玉池南擺了擺手懶得管,只示意她將那撲在馬蹄前的姑娘拖走,這才壓低了聲音罵罵咧咧起來:“作死的賤蹄子,老孃花銀子買了你來,可不是讓你來當喪星的……”
那撲倒的姑娘被她伸手揪了頭上一邊的丫髻,吃痛抬起了頭,掙扎著想站起身來,一張小臉雖是淚痕滿面,卻是死死咬著嘴唇不出聲。
婆子才要拖了去,玉池南已經出了聲:“慢著!”
婆子連忙將小姑娘扔下,諂笑著又來福禮:“大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女子是你什麼人?”玉池南已經打斷了婆子的話,開口問了起來,剛才那一照面,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小姑娘正是中元節被自己救起的唐甜甜,卻不知何故會落到這般境地,莫非是著了柺子?
婆子倒也有眼色,趕緊張口解釋起來:“報大人知,這丫頭是我買將來的,這兒還有她的身契呢。”一邊說著,一邊已從懷裡摸出個荷包,從裡面取出一疊子身契,翻到一張遞了過來。
看這架勢,玉池南就明白了,這人敢情是個牙婆,專從老百姓家裡收女兒去發賣的,看她這馬車是去往龍口方向,玉池南不由皺了眉:“可是要坐船賣去朗州?”
朗州那地方熱瘴癘生,女子體弱,不易生活,病死較多,周圍地區有女都不嫁朗州郎,因而多有牙婆遠遠地買了貧戶的女兒高價賣給朗州當地人為妻的,聽聞還有父子兄弟共妻一說,若是如此,也難怪唐甜甜剛才要趁人不備撲過來尋死了。
見牙婆點頭,不待她開口,玉池南已經收了那張身契:“身價幾何,我買了!”她不是聖母,不過這唐甜甜與自己兩回偶遇,也算有緣,也就搭把手救了罷,只當是為自己那兩個弟弟積些福緣。
牙婆不敢狠抬價格,看著唐甜甜那半死不活的樣子,開口要了三十兩,收了銀子趕緊走了,要誤了今日龍口的船,可還得多花一日的銀子了。
唐甜甜被車伕扶進了馬車,這才看清了玉池南的面容,伏身磕頭不起,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聲音哽咽:“恩人!恩人兩次相救,甜甜願為恩人做牛做馬……”
“別哭了,起來罷。”玉池南扶了她坐好,“身上可有哪裡不舒服?你弟弟呢?”其實是想問你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唐甜甜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兇了,只不哭出來。這性子,倒是像自己!玉池南一聲輕嘆,取了塊帕子默默遞過去。
唐甜甜用帕子捂了臉,等到情緒安穩了,才一五一十地回了玉池南的話。原來卻是有了後孃就有後爹的故事,她將後孃生的弟弟當作眼珠子一樣地疼,後孃卻將她當作賤草一樣地踩,見姐弟倆感情好,騙了她弟弟去了外家住一段時間,轉手就與她爹商量,將她賣了去,銀錢好供她弟弟進學堂。
只說是賣與大戶人家做丫環,偏是籤的死契,等到牙婆斂了一車的女孩兒一起出了上京城,她才聽到牙婆與車伕的答話,知道自己是要被賣去朗州的。
別個女孩子不知道,她家旁邊偏有個賣豆腐腦的阿婆就是早年從朗州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