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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啊,心若是偏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若是那等天性心冷情的更不消說,什麼正妻嫡子,父母兄弟,統統都比不過自己的地位重要。
要不怎麼說,女人一定要有兒子呢,這個世道,女人想要對抗男人,實在太難了,若是有了兒子,先別管兒子平庸與否,好歹有底氣。若遇上一個能幹的兒子,幫母親出頭也不是問題。
別的不說,就拿夏太祖來舉例子。他的生母夏氏夠窩囊吧?膏梁之家的嫡長女,當皇后綽綽有餘,哪樣都好的姑娘,就為了給皇后和嫡皇子增添助力,被迫嫁給一個連庶長子都有,為了讓庶長子能做官,竟將之過繼,註定了寵妾滅妻的男人。還沒和小妾鬥幾年,孃家直接被夫婿滅了,自己也被小妾折磨至死,夠悲慘了吧?結果呢?河東陳氏,幾百年的膏梁世家,前期世襲罔替的楚國公,在本朝還有個聲兒麼?在前朝,他們連手握實權的濁官都不屑做,在本朝,想謀個胥史都是難事。那位將罪責都推到妾室庶長子身上,巴巴地想認回開國帝王做兒子,好成為太上皇的楚國公,還有他的填房、妾室以及兒女孫輩,據說死的時候甚是淒涼,夏氏若在黃泉下看到兒子怎樣為她報的仇,也該瞑目了。
中原的王朝有禮法約束,尚有諸多寵妾滅妻之事,壓得女子喘不過氣來。突厥是名正言順的多妻制,壓根沒寵妾滅妻一說,女子豈不是更加艱難?
裴熙怕秦琬不理解多妻制的含義,即便是他,若非親眼所見,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他加重語氣,正色道:“草原上的部族打敗敵對部落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青壯全殺光,女人和孩子掠奪走,充當奴隸。即便投降,也要將族中大半女子上貢給對方,沒有女子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就發展不起來,宗主部落自然呢個安心。在草原,女人的作用就是這麼的簡單。那兒甚至有種風俗叫做搶親,送嫁的隊伍經過,誰搶到,新娘子就是誰的,只要承受得了新郎的攻打和追獵就行。”
說到這兒,裴熙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冷冷道:“不,我不該這麼說,草原上的女人可珍貴得很,丈夫死了兄弟收,兄弟死了兒子收,兒子死了孫子收。收到這個女人生不出孩子,沒有任何作用了為止。”
“大義公主……”秦琬嘆了一聲,為大義公主唏噓的同時,也知不能指望這位命運多舛卻極有謀略的女子太過,她皺了皺眉,又問,“蘇銳真有這樣的本事?”
想也知道,諸王奪儲的時刻,將魏王的太舅子調到西北擔任大都護,這一舉動有多麼不合適。若是有一個,不,哪怕是半個能替代的人選,聖人也不會選蘇銳來當這個安西大都護。
他們能想到的事情,聖人更能想到,西北的局勢越艱難,就更顯出蘇銳的無可替代。
“蘇銳之於軍中,就如衛拓之於朝廷。”裴熙很乾脆地說,“再過一段時日,衛拓的任命應當,咱們去拜訪衛拓吧!”
他的話題轉得如此之快,難得秦琬竟能跟得上:“說起來,我不知廖夫人喜歡什麼,難不成真準備幾本道書去?”
“道書?”裴熙冷笑一聲,不屑道,“你只要不是去說媒的,她就謝天謝地了。”
正如裴熙所料,三日後,本朝首輔,尚書左僕射張敏張相公又一次上書致仕,再次被聖人駁回,命太醫令去為張相整治,順帶加了一句——也幫劉相看看。
次輔劉相公一聽這訊息,面若死灰,還想掙扎一把,第二天的大朝會啥動靜都沒有。當天下午,內侍少監又走了一趟劉相府,金吾衛更是將戶部尚書府給圍了起來。劉相見大勢已去,上書朝廷,稱自己罹患重病,需回家鄉調養。
與此同時,中書侍郎王大人亦上書朝廷,乞骸骨歸鄉。
兩位宰相致仕,聖人自是厚賞,大力提攜他們的子孫後輩,朝野上下口稱聖人英明的同時,也眼巴巴地盯著空出來的兩個宰相位置,還有戶部尚書這一肥缺,諸王更是卯足了勁要安插自己的人。誰料聖人早有準備,連下幾道聖旨:御史大夫張榕,擢中書侍郎;尚書左丞鄧疆,擢尚書右僕射;左散騎常侍孫光,擢御史大夫;右散騎常侍李道,擢左散騎常侍;尚書右丞劉開,擢右散騎常侍;
左諫議大夫彭躍,擢尚書左丞;
右諫議大夫趙昌,擢左諫議大夫;
門下、尚書二省的調動如此之大,已讓人目不暇接,偏偏在這時候,聖人又下了一道聖旨——中書承旨衛拓,擢右諫議大夫,領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特令其入政事堂聽政。
這道聖旨一下,滿朝文武,宗親勳貴,世家門閥,險些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