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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他是真不涉這些事情,不免有些安心,暗道朕的兒子,也不是沒有好的。
這便是盲點所在了,聖人認定了秦恪沒插手此事,自然不會想到秦琬在其中推了一把,見秦琬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口氣便放柔了:“裹兒,你想說什麼?”
“孫女倒是覺得——”秦琬斟酌片刻,才說,“將曾憲發配到西邊充軍不就好了麼?如此一來,文官覺得曾憲的性命保住了,武將卻覺得他既然去了西邊,十有八九……至於生死,也只能聽由天命了。”
第三百零五章 身為人父
秦恪見聖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琬身上,怕女兒說錯話,惹聖人不快,連忙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父皇,裹兒她小小年紀,不懂事。這主意是兒子想出來的,可,可兒子不敢在您面前說——”
“夠了。”聖人打斷長子,神色淡淡,“是誰的主意,朕還能不知道?”說罷,望向秦琬,神色很是和煦,“你能有這般想法,實在很好。只是人心素來不足,曾憲的性命一旦被保住,盧鄉侯未免會得隴望蜀,希望他平安無事。到那時候,恩情不再,反倒被埋怨,又該如何是好?就像連慕,若非恪兒為他說話,朕也不會召見於他,誰料……”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想再提。
秦琬想了想,才說:“雖說施恩不求回報,但好心沒好報,仍是會難過的。不過,人生在世,不求事事如意,只求無愧於心。”
聖人一想到秦琬連“情敵”都妥善安置,沒半點搓揉的意思,不由嘆了一聲秦琬聰明歸聰明,卻實在像極了其父,敦厚非常,再看看長子,浮現出一個念頭,便問秦琬:“你說,讓曾憲去西邊?”
“對啊!我聽旭之說,西邊將起戰——”秦琬才說一句,立刻打住話頭,有些尷尬地笑了,“蕭譽和趙肅不也去了西邊麼?頂多,頂多讓他們照拂曾憲一陣,就一陣。若曾憲真有能力,在邊疆脫胎換骨,蘇都護必會提拔重用的。屆時,我大夏少了一名紈絝子弟,多了一名將領,豈不是一段佳話?”
聖人見她舉止雖端莊,神采卻飛揚得很,不由暗笑——哪有她說的那麼簡單?戰爭靠得,不僅是能力,還有運氣。
尋常人上了幾次戰場,若僥倖不死,也能算是老兵了。帶著老兵,裹挾壯丁,隊伍便滾雪球一般地擴大。不斷地損失兵將,又不斷地填補進來,久而久之,便成了精兵悍將。
在戰場中,高階將領尚極容易死亡,何況兵卒呢?曾憲若被髮配去充軍,頂多做個普通兵卒,斷不會讓他做將領,即便有蕭譽,還有……對,趙肅的照拂,又有什麼用?當真是個孩子,雖面面俱到,卻希望往好處想……
想到這裡,聖人卻又笑了。
不往好處想,難不成往壞處想?曾憲畢竟出自侯府,所謂的“不會讀書”,也只是文章、詩詞歌賦做不好,並不是不識字,不懂律,不讀史。
以史為鏡,又用律法來約束自己的將領,比起目不識丁的將領又強了許多。戰場本就是最能磨練人的地方,若曾憲僥倖能活下來,自然比旁人有優勢,單識文斷字一項,便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一紈絝子弟;最好的結果,卻是多一名將帥之才。
西邊,的確快打仗了……
聖人略一斟酌,便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再看長子,發現他仍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笑了:“裹兒啊,你瞧瞧你父親,朕還沒說什麼,他就緊張了起來。”
秦恪聽了聖人的調侃,又見女兒在身旁,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下去,卻聽見聖人問:“裹兒,對蘇家,你怎麼看?”
“養於婦人之手,到底失了幾分眼力和膽氣吧?”秦琬的評價倒是頗為中肯,“我找蘇彧談過一次,我問他,你是怎麼想的?楊氏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用這種方式報答她?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可你這做法,委實太……見他不吱聲,我又說,你做事就不能周全一些,多想想麼?光聽見楊氏官話流利,舉止有度,家境困難,又沒什麼親戚朋友,就以為她是家道中落的小家碧玉,順帶還找到了她雙十年華不出嫁的理由?也對,長安的奴婢,哪怕放良出去,也是逢年過節就要送禮,隔三差五就要來個主子磕頭的,以求庇護的。哪像外地,外放的官那麼多,過幾年就要調動。總不可能帶一大堆奴婢去上任,總要在當地招奴婢,訓練,待到走了,再轉賣給下一任,或者放他們走。”
說到這裡,秦琬竟有幾分洩氣:“我呀,也不求什麼,只盼他也能去蘇都護身邊,見一見山高水闊,天寬地廣。”
她雖明著說蘇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