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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去吧!”內容卻不自覺柔和了些。
“臨歌,只願留在縣主身側。”晏臨歌見秦琬真要趕他走,終於說話了,“還望縣主成全。”
他的神情極為內斂,也極力控制語氣,但在秦琬、陳妙這種見多了人精的人看來,仍舊清澈得如同溪水一般,一眼便可見到底。
秦琬眉頭緊縮,不發一語。
陳妙明白秦琬的心思。
正如同男人找侍妾的標準是知情識趣又美貌一般,秦琬找面首的標準雖然很高,而且短期內不做任何打算,卻不會一直這樣空著。她還考慮過和別的男人生孩子,以謀繼承權不動搖呢!但她有一樣好處,或者說短處——不玩弄人家的感情。
晏臨歌傾慕秦琬,既有男子對女子的一見傾心,又有信徒對神祇的頂禮膜拜。先前是知道兩人不可能,他才將這份心思藏了起來,一旦知曉秦恪有意給女兒送男人,哪怕被輕賤、被鄙夷,甚至失去秦恪與沈曼的歡心,他也要主動請命。這份厚重的心意,秦琬看了出來,所以她本能地抗拒。
利益的交換很簡單,你付出了身體,我給你利益,感情卻不是買賣。你給我一顆心,我該怎麼還?
誠然,在這份感情中,她佔據得是主導權。地位高高在上,可以將對方趕走,也可以讓對方留下,享受他的服侍,給予足夠的物質。但……短暫的焦躁後,秦琬立刻冷靜下來,問:“你讀過什麼書?”
晏臨歌不知秦琬打算找茬,還當她動了心思,不勝歡喜,卻努力剋制:“《詩》《禮》《易》等,皆有涉獵。”
“哦?那《左傳》《公羊》《穀梁》這些呢?”秦琬毫不客氣地問,“相關的註疏,各朝的歷史,本朝的律法,你又瞭解幾分?”
面對秦琬,晏臨歌本就有些自慚形穢,聽見她這麼說,本想低頭,卻猛地意識到秦琬這是想辦法趕他走,急急道道:“臨歌先前,身在風塵,無此條件。若縣主願意,臨歌,定然全力去學!”
“行,那你去學,什麼時候學好了,什麼時候來找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考核不透過,你就哪來的回哪去!阿妙,待會拿書給他。”秦琬輕嘆一聲,暗道就這樣吧!晏臨歌出身風塵,所見之人多半覬覦他的美色,驟然見到一個不同流合汙,皮相又比較容易騙人的自己,陷下去也情有可原。等到他讀多了書,有了足夠的見識,就會明白此時的一時情迷,該是多麼可笑了。
陳妙命人安置好了晏臨歌,又將各色抄本送給了他一份,回來後,才說:“縣主,晏公子一片痴心……”
秦琬板著臉,很不高興:“阿耶胡鬧就算了,你也贊成?”
陳妙知她對親近之人十分寬容,也不吝惜表達自己的態度:“縣主,說句逾越的話,求您的人或許很多,但對您真心相待的……”世間真沒幾個。
“我何嘗不知,可——”就是因為知道,才會有些束手束腳之感。
雖然很豪氣地說,等我權傾天下,無數人捧著對我送上真心。可真的與裝的,以秦琬的本事,豈能看不出來?到那時候,對著一片虛情假意之輩,或許真會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人皆如此,溫飽不足,性命堪憂的時候,不會去想感情。等真的什麼都有了,就會去追求真情,與其到那時候再來感慨帝王無真情……還不如現在留份念想,將來也不至於在感情,尤其是愛情上那麼悲涼,對吧?
這不怪秦琬悲觀,實在是大勢所趨,她對晏臨歌有恩不假,卻從來沒想過挾恩以報,更不想……罷了罷了,不想這些,還是以一己之力,做個先驅者吧!若有朝一日,男人和女人擁有平等的機會,一樣可以入朝為官,拋頭露面,而不是依附著男人而活。到那時候,追求一份感情也就容易得多,不會像現在這樣艱難。
陳妙知秦琬秉持的態度,若她真能拋開這些顧忌,不考慮以後,早就與裴熙在一起了。如今,也是這麼一回事。但他還是覺得,晏臨歌很不錯,故又小聲說了一句:“晏公子可沒有父親。”
第三百一十六章 乘勝追擊
秦琬聽了陳妙說的話,心中一突,沉聲道:“你覺得這樣好?”
“這——”陳妙咬了咬牙,正色道,“時下繼承製度,歸根結底,還是按照父系血緣。晏公子出身低微,沒有根基,對旁人來說,許是短處,對縣主來說,恰是長處。”
這話說得非常誅心,卻十分實在。
皇帝的母族,尚且會因育有皇子而受益匪淺,何況是父族?若秦琬的繼承人身後站著一個大家族,不,不用大家族,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