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謬,便沒多想。
秦琬留意到了當利公主的離開,卻沒多管,她扶著沈曼,在內侍的引領下,款款向太極殿走去。沿途見到的所有人,無論內侍、宮女還是妃嬪、命婦,對她們的態度都比從前更為熱絡,殷勤。
沈曼雖做了多年的代王妃,卻是第一次享受這等萬眾矚目,誰都滿面堆笑與自己打招呼,爭相討好奉承的場景,不免有些飄飄然。好在她心智堅定,沉迷片刻便恢復了素日的端莊雍容,那種自己說什麼便是什麼,正一品貴婦都不敢對她有所違逆的感覺卻留在了心底。
代王見著妻女,原本緊繃的神色下意識放柔了。
他本就溫煦平和,這些年因流放之故,未免有些患得患失,畏首畏尾,對人對事便沒什麼精神,頗給人一種軟弱可欺之感。如今放下心頭大石,自身安危得以保證,也就撿回了皇長子的底氣,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一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高貴來。
異國的使者們先前都不敢東張西望,對皇長子也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如今見秦恪的言行舉止,又見他的位置僅次於聖人之下,與任何人都不同,忍不住思量起來。
思摩使了個眼色,他的侍從處真會意,立刻塞了一顆金珠子給負責倒酒的內侍,小聲問:“坐在皇長子殿下身邊的兩位女子都是皇長子殿下的妻子麼?”見內侍面露吃驚之色,他連忙加了一句,“待會若是要敬酒……”
宮裡的人哪個不是將“規矩”二字刻在心底的?聽見處真這麼問,內侍心中鄙夷,看在分量十足的金珠子的份上,小聲說:“那是王妃與縣主。”
處真連連點頭稱是,再塞了一顆金珠子到內侍手裡,見思摩的目光又落到了坐在裴晉身後的裴熙身上,便隨意問了幾個問題,才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那位坐得很前的年輕公子是誰?若是待會要朝幾位老大人敬酒——”
若非裴晉要告老還鄉,以裴熙的身份,那是怎麼也沒辦法坐得這麼靠前的。聖人之所以命人這樣安排,一是為了展現自己對世家、對老臣的優容;二便是要重用裴熙,態度擺明了放在這裡。
這些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內侍平素也少有這麼多進項,略一踟躕,便道:“敬裴老大人就是了,裴郎君暫且還未領實職呢!”當然了,誰也不會懷疑,他一旦再入官場,立刻就是正五品上的大官,或者更高。
思摩恭敬地站在右賢王后頭,半個身子藏在陰影裡,若有所思。
縣主,按照漢人的規矩,那便是皇長子妃所生的女兒了?至於另一位……都姓裴,又坐前後,可見是有血緣關係,但大夏又不像突厥,左右賢王的位置都是血緣繼承。聽說他們的官位大部分是要考的,此人年紀輕輕卻能安然坐在這等位置上,可見本事非比尋常。
他對秦琬和裴熙印象很深——雖說他出去一趟,從街頭到街尾,不知多少人用熾熱的眼神看著他,這道視線仍舊是不同的。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的評估,打量甚至是審視。只可惜當他往視窗看去的時候,只看見了裴熙和秦琬在說話,裴熙又立刻將窗戶關上了,思摩並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在打量他。
這也是在大夏,他不好放手施為,若是在西突厥……
正當思摩盤算著這些的時候,氣氛已被漸漸炒熱——烈酒、絲竹、歌舞,這些本就是容易拉近彼此距離的東西,各國使者雖都是草原上的貴族,部落卻哪有大夏的繁盛,珍饈佳餚樣樣不缺,鶯歌燕舞應有盡有?
酒酣耳熱之際,鮮卑使者似是酒意上頭,大聲說:“尊貴的大夏皇帝,您是帶給我們光明和溫暖的太陽,您的兒子們便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理當被眾星所環繞。為何尊貴非凡的皇子們,竟只有一位妻子?”
聖人聽了,微微一笑,回答道:“這是中原的禮法,漢人只能有一位妻子。”
“這樣不好!”鮮卑使者既有些醉意,便沒了平日的謹慎,極為自豪地說,“在咱們草原,只要夠強大,就能擁有無數個妻子,生下上百個兒女。兒女越多,部落越強,放到哪兒都一樣!”
這話說得實在粗糙,大臣們聽了,涵養好些的還能坐得住,涵養不好的已是直接皺眉。有資格參加賜宴的皇室女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無不透著鄙夷,陳留郡主想到表姐大義公主,用力捏緊了手上的酒杯。
聖人非但沒有生氣,態度反倒極為寬和:“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各地規矩不同也無可厚非。在中原,漢人只能有一位妻子,也只有這位妻子所生育的兒女才可以繼承家業。皇室的規矩雖有些不同,大體上卻是一致的。”
鮮卑使者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