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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悠悠地醒來,聽到小草的安排,忙強抑制住內心的悲痛,大聲道:“不,我不留下來!我要去看航兒,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他絕不會偷別人的東西的。我兒子是冤枉的!”
小草知道不讓她去的話,她絕對不會安心的。想了想,道:“爹,你去把小灰套上驢車,我跟錢文乘著馬車先去給醫館送錢,好給大哥用藥,你帶著娘和小蓮隨後跟上……”
這架馬車是錢文在鎮上租來的,馬不是什麼好馬勝在年輕,車子飛跑起來上下顛簸,顛得人心都快要飛出來了。
小草木著一張臉坐在飛奔的馬車中,一手緊緊抓著車廂把自己固定起來,一手穩穩地捧著裝著靈石水的陶罐。小小的金**兒,一本正經地坐在她身邊,細長的尾巴打著節拍。
坐在她身旁的錢文,很奇怪她這個時候,還抱著個破罐子幹什麼,卻忍住沒有問出口,而是溫柔地安慰她道:
“小草,彆著急!孫大夫醫術高明,你爹受傷的時候,一開始不也說不能治了,現在不也好了嗎?你大哥也一定能挺過來的!”
小草滿腦子都是小補天石說過的:只要有一口氣,它就能救活!此時,她內心把各路神仙菩薩全都念了一遍,虔誠地祈禱大哥能夠撐到她抵達醫館。
馬伕在小草一再地催促下,把馬車的速度趕到極致。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了城門,這半個時辰對於小草一家來說,無異於漫長的煎熬。
幸好此時街道上行人並不多,馬車一直把她拉到同仁堂的門前。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個小時的小草,下車時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好隨後下來的錢文,從身後拉了她一把。
她抱緊了手中的罐子,飛快地衝進同仁堂。醫館裡的夥計,剛想攔下她詢問,看到她身後穿著榮軒書院長衫的錢文,馬上改口道:“傷者在後堂,孫大夫、張大夫正在會診呢!”
小草的腳步沒有絲毫地停留,她快步走進後堂,看到大哥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衣襟上染滿了鮮血,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和傷口。她頓時哽住了,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她知道此時並不是傷心的時候,用袖口擦去眼淚,對正在給大哥施針的孫大夫道:“孫大夫,我大哥他……怎麼樣了?”
孫大夫還記得這個堅強又懂事的小女孩,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道:“肋骨斷裂,刺傷了脾臟,造成內裡出血。我只能暫時用銀針,減輕他流血的速度,卻是治標不治本。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怕……”
小草忙搶過話頭,道:“那……要是內腑停止出血,是不是我大哥就沒生命之憂了?”
孫大夫撫著鬍鬚,緩緩地點頭道:“如果此時能有效地止血,又能挺過我給他接上肋骨的話,再用活血化瘀的湯藥養著,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救醒他。可是……”
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拔出銀針,只怕不到一刻鐘,這個年輕鮮活的生命,就會很快地逝去。
小草忙假裝悲痛地撲倒在病床邊,用身子擋住兩位大夫的視線,把小手——確切地說,是把手腕上的五彩石,貼在大哥的胸前,心中懇切地道:小湯圓,大哥的傷,就拜託你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金色的小貓兒,跳上餘航的病床,身上湧散出別人看不見的刺眼金芒,彷彿有人牽引般,緩緩地滲入到餘航的體內。它嘴裡卻裝作不滿地抱怨著:
【跟了你這個主人,可真夠倒黴的。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法力,這次又要徹底清空了!這次,我要是凝不成靈體,你可得每天打來新鮮山泉犒賞我……】
大概不到半刻鐘,小補天石散發出的金光,漸漸轉淡,轉淡……直至消失。而本來氣若游絲,只有一口氣在吊著的餘航,呼吸隨之增強,漸漸平穩下來。
【記得哦!要用山泉水給我泡澡,山泉水……】小補天石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消失前卻不忘提醒小草自己的福利。
錢文見小草伏在床邊,肩膀一起一伏地顫抖著,以為她強抑制內心的悲痛,無聲地低泣著,便輕輕在她身邊蹲下來,輕聲安慰著:“小草,吉人自有天相,你哥哥會挺過來的!別哭了,快去抓藥煎藥吧!”
小草知道餘航的這條命,暫時是無礙了,便用力揉紅了雙眼,抽了抽鼻子,垂著頭去了前堂。煎藥的時候,她特地用了靈石水,按照大夫的囑咐,細細地熬著藥。
餘海和柳氏進來的時候,看到紅著眼睛低頭煎藥的小草孤單悲傷的背影,心中擔憂和恐懼再次湧上心頭。柳氏低泣一聲,掙脫餘海的扶持,撲向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渾身傷痕累累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