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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兩銀票,卻還理直氣壯地讓她爹付錢,看得週三少心中一陣好笑。更可樂的是,那個十三孝老爹,在閨女的一聲令下,乖乖地掏腰包……
斯墨忙推拒著餘海塞過來的錢串,連聲道:“棉衣是我穿不上的,放著也沒什麼用,丟了也可惜。難得餘姑娘不嫌棄,哪能要錢呢?”
其實做棉衣的布料,是夫人看他伺候少爺盡心,賞賜給他的。覺得兒子給她長臉的斯墨娘,高興地熬了兩夜把棉衣給做出來,結果天氣轉熱,沒機會穿了。等一入冬拿出來,穿身上已經短了一截了。
由於珍饈樓的原因,自家少爺在周家的身份也水漲船高,大老爺不止一次當著其他少爺的面誇讚自家少爺。他這個貼身小廝,也被高看一眼。
自覺身份上來的斯墨,阻止了他娘要給棉衣接袖子褲腿的行為。笑話,堂堂二房唯一繼承人的貼身小廝,怎麼可能穿那樣的棉衣出來,不惹人笑話嗎?於是,好好一套嶄新的棉衣,就這樣閒置起來。
餘姑娘那是誰?珍饈樓短短半年就成為唐古第一酒樓,至少有她一半的功勞。連自家少爺都高看她一眼。難得她不嫌棄這套棉衣,他怎麼敢收她的錢?
餘小草見再塞錢,人家小哥就惱了,便不再堅持。向小跟班再次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餘小草把棉衣塞老爹手中,跟週三少告辭。
周子旭惋惜地道:“王大廚又琢磨出一道新菜,本想今日請小草你品嚐品嚐給點意見的,看來只好改天了。對了,小草你家住哪兒?留個地址,以後有事好能找到你。”
“我家住東山村,就在鎮子東南方,大約五十多里地,是個小漁村。”餘小草悶聲發大財的計劃,可離不了這個周財神,自然不會拒他這個面子。
從雅間出來,頂頭遇上步伐匆匆的王大廚,見餘小草要走,臉上略帶失望之色。聽她說要去看她當學徒的哥哥,王大廚也是從學徒出來的,自然知道當學徒的苦。他讓小夥計從廚房包了一包剛出鍋的肉饅頭,非讓小草給她哥帶上。
餘小草甚為感激,再三謝過。王大廚呵呵笑道:“謝啥!我這是借我們東家的花,先給你這尊小菩薩!餘姑娘,以後有機會,咱切磋切磋廚藝。”
“我這點廚藝,在王大叔你手上根本不夠看的。不過,如果我在做菜上有新的想法,一定找王大叔你幫忙指點。”
餘小草終於從王大廚的熱情中脫身而出,還沒容她松上一口氣,卻被她爹的一個問題給難住了。
“草兒,珍饈樓的金字招牌——蠔油,是你傳給他們的?你咋會做蠔油的?珍饈樓牛氣哄哄的王大廚,怎麼對你這麼尊敬和熱情?”餘海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餘小草頓時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爹啊,你閨女已經死了,我是異世界一縷幽魂,那些都是前世就會的——這麼說,不被當做妖魔鬼怪燒死才怪。
遲疑片刻,她鼓足勇氣問道:“爹,你相信人能死而復生嗎?”
餘海臉色一變,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道:“人死了,哪還能活過來?除非他陽壽未盡,閻王爺不收他!”
“如果我說,我去過閻王殿見過閻王,爹信不信?”餘小草仔細地盯著餘海臉上每一個表情。如果他表示出極大的抗拒和反感,她就會以開玩笑為藉口,不再往下編了。
能夠重新享受父母的疼愛和關心,是她來到這裡唯一的安慰。她不想再次失去父親的疼寵母親的關愛……
餘海停住步伐,彎下腰定定地看著她,眼睛裡滿是痛苦和自責,他緩緩地道:
“草兒,是你撞破頭那次?你大爺爺說,當時你都沒氣了。還好尤大夫來得及時,又給你救回來了……爹真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爹不配做你爹……”
“爹!雖然你愚孝了點,性子軟了點,但你是草兒最最喜歡的爹爹。爹,你不必自責。女兒雖然到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兒,卻因禍得福,獲得一些生財的法子呢!”
既然便宜爹不排斥鬼神之說,餘小草便信口開河,繼續忽悠下去。她前世畢竟是個快三十的人了,雖然她竭力裝嫩扮小孩,可不經意間肯定會透出些許異樣來,還有她的發財大計,是肯定瞞不過至親之人的。古代人不是敬畏鬼神嗎?希望她編的這套說辭能糊弄過去。
一想到自己小心呵護了八年的女兒,差點枉死,餘海心中就感到一陣陣後怕,他緊緊摟住女兒瘦瘦的身子,哽咽地道:“再多的銀子,都不如我閨女健健康康地活著。草兒別怕,跟爹說說到底咋回事?”
“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那次受傷昏迷後,我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