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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放不下你們娘四個……”
“別說了,喝粥吧……”餘綵鳳抹了抹眼睛,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到男人的嘴邊。男人把粥含在嘴裡,努力地吞嚥著。
餘小草父女倆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這時候,三個捧著粥的孩子,從他們身邊經過,最大的那個男孩聲音裡略顯輕快:“爹、娘!這邊施粥的人真不錯,我們小孩子也能領滿滿一碗呢!這三碗粥,夠我們一家分著吃了!!”
其中一個小草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看到男人吃了半碗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爹今天精神不錯!胃口也好了許多!娘,爹的病是不是就快好了?”
餘綵鳳一邊喂男人喝粥,一邊道:“明天見了你們舅舅,你爹就可以進城治病了。城裡的大夫醫術好著呢,你爹的病肯定能治好的!”
三個孩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嬌憨地道:“娘,爹的病好了,是不是咱們就不用討飯了?”
餘綵鳳鼻子一酸,重重地點頭道:“等你爹的病好了,就可以在鎮上找活幹了。你爹這麼能幹,養活咱一家五口絕對沒問題!”
“太好嘍!我們就不會被當人罵‘小叫花’嘍!娘,小平才不是小叫花、要飯的呢,大哥說咱們只是一時落難,以後會好的!”小男孩睜著跟餘綵鳳相似的大眼睛,天真又認真地道。
看著這一幕,餘海哽咽了,他快步走了過來,朝著餘綵鳳大聲地叫了聲:“姐!!”
餘綵鳳端著粥碗的手,猛地一抖,似乎不敢相信似的,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到餘海後,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姐!”餘海一個箭步衝過去,重重地抱住了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餘綵鳳,在眼眶中轉了半天的眼淚,順著面頰流淌下來。
“小海?是小海嗎?”餘綵鳳依然不敢相信,生怕自己是在夢中一般。這一路上,支撐她的信念,除了孩子們,就是這個十幾年未曾相見的弟弟了。
“姐,是我!是你的小海!!姐,你受苦了!!”餘海抱著姐姐,哭得像個孩子。
姐姐只比他大三歲,娘剛去世那會兒,姐姐強忍著悲痛,也像現在餘海抱她似的抱著他,安慰他。在張氏以沒有糧食為由剋扣姐弟倆飯食的時候,姐姐很多次都從自己不多的食物中,分出一部分給他。為了護著他,姐姐捱了張氏多少打、多少罵。哪怕現在年近三十,他依然是那個信賴姐姐的“小海”!
餘綵鳳捧著餘海的臉,仔細地看了看,放心地笑了:“小海,看到你過的還不錯,姐姐就放心了!”
餘海看到姐姐和孩子們身上不能蔽體的破衣爛衫,輕皺起眉頭,問道:“姐!入秋就請人捎信過去讓你們回來。怎麼到現在才到?不是給你捎盤纏過去了嗎?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餘綵鳳這才看到弟弟身上價格不便宜的細棉布衣袍,雖然詫異那張氏怎麼會捨得給弟弟穿這麼好,卻沒有追問,只是輕嘆一聲,道:“唉……一言難盡!”
從餘綵鳳的話語中,餘海瞭解到,由於姐姐姐夫勤勞節儉,家中略有餘糧。東北大旱,夫婦倆收到了餘海的來信和盤纏,卻捨不得他們好不容易攢下的基業。於是,就從餘海託人捎來的銀子中抽出二十兩,悄悄囤積了一些糧食,看能不能熬到春耕。
哪曾想,熬過了一個冬天後,那些餓紅了眼睛的饑民,不知道從哪得知他們家有餘糧,便衝進他們家,砸壞了傢什,搶走了糧食,還把她男人給打傷了。幸好,餘綵鳳把剩下的三十兩銀子藏的好,沒被搜了去。
家中糧食被搶,家中值錢的東西也被那些饑民順手牽羊拿走了。無奈之下,餘綵鳳夫婦才收拾了一些細軟,帶著三個孩子,最終加入了難民的行列。
半路上,一場倒春寒突如其來襲擊了難民的隊伍,許多逃難的人都病倒了。餘海的姐夫劉虎,仗著自己身體強壯,把帶的衣物都讓給媳婦和孩子們,就這麼病倒了。
一開始,劉虎沒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以前生病不都是挺挺就過去了嗎?他不想因著自己耽誤了行程,發了高燒也不說,就這樣硬挺著上路。終於在剛走出東北的一個小鎮上病倒了。
此時的他,本來小小的風寒,已經轉為肺炎了。那個小鎮醫療水平落後,只有一個赤腳醫生。錢也花了,藥也抓了。劉虎的病總是反反覆覆,不能痊癒。
就這樣,又要住店,又要治病。一個多月後,劉綵鳳帶的錢,早已花光了。劉虎覺得自己的病是治不好了,於是拒絕接受治療,堅決要硬挺著繼續上路。餘綵鳳拗不過他,只好當掉了多餘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