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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雨過天晴,父慈子孝,一家和睦。
姚士卿畢生所求,也不過如此而已。
只是可惜,姚士卿最想陪在身邊的那個人,已經永遠沉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想到去世多年的妻子王清慧,姚士卿不免又傷感了幾分。還好在一眾人熱熱鬧鬧的,姚士卿倒是很快便從傷感中走了出來,和大家說說笑笑,各自落座了。
很快就有人從廚房裡將飯菜端上桌,滿滿地蓋住了桌面。
飯廳外,又另外設了一個小桌,菜色雖然少了一些,卻也算是豐盛,圍坐的是馬總管、廚娘巧娘和馬恩厚一家三口,還有門子大虎和平日裡來回傳話的兩個小廝。本來大虎和那兩個小廝平日裡並不在府衙住,不過因為今晚李小嬋一家搬入瞻遠院的事,比較忙,這才留下來吃了晚飯,等在府衙候命。
至於春兒和細柳,則留在飯廳伺候眾人吃飯。
大戶人家的排場,李小嬋和文嫻都沒有見過,再加上畢竟身份高低差得多,兩人難免有些緊張,每次都是偷偷看了劉氏如何動筷端杯,她們倆這才有樣學樣。雖然不自在,但是好在也沒有出什麼差錯。
比起李名遠一家三口的侷促,廖雲清倒是自在得多了,雖然不像是在自家吃飯一般隨意,但是也沒有什麼拘謹的。就連一向注重身份高低區別的劉氏,對待廖雲清也是和顏悅色的。
李小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自知自家和廖雲清比起來,不論是在姚士卿,還是在劉氏面前都是親疏有別的,又想到李名遠妄圖讓自己嫁給姚懷禮的事,只怕劉氏也有所耳聞,這才每次見了她都沒有好臉色,便打定主意,今後多做事,少說話,韜光養晦,免得招惹麻煩。
但是,有時候你想越是避免麻煩,這麻煩就越是往你身上靠。
第九十三章 警告
吃完晚飯,李小嬋正準備撤,劉氏卻和顏悅色地開口了,說:“難得文妹妹和小嬋願意搬進來和我們同住,我和馨兒娘倆兒今後也算是有個說話的人了。這樣吧,一會兒文妹妹和小嬋跟我和馨兒到蘭苑去說會兒話,可願意?”
李小嬋一聽“文妹妹”和“小嬋”這樣親切的稱呼,下意識地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姚士卿。
誰知,一向對他們一家照顧有加的姚士卿,這回卻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自去蘭苑閒話家常吧。至於名遠,就和本官一起去書房,商量一下今後的農事計劃。對了,雲清和懷禮、懷瑾也一起來吧。”
姚士卿想,既然是將來李小嬋有可能嫁進來,那她早晚都得面對劉氏這個難纏的對手,早些熟悉對方,總好過到時候突然面對手忙腳亂。
見姚士卿都這麼說了,李小嬋無法,只得答應了,心裡卻在哀嚎,這姚士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多難纏啊,竟然把她和文嫻兩個宅鬥菜鳥往劉氏那裡推。
倒是文嫻,一看到未來的親家母這麼熱情,頓時樂開了花,心想坊間的那些關於劉氏為人跋扈、手段心機狠毒的傳言只怕都是假的,便滿心歡喜地跟著劉氏和姚馨母女倆,往蘭苑去了。
姚懷瑾看著李小嬋的背影消失在屋角處,本來就皺起的眉頭,這下皺得更緊了。
姚懷禮卻依舊是一臉的憊懶和不甘願,還在因為姚士卿讓他同去書房商量農事計劃而不悅。
廖雲清將兩兄弟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暗自微笑。
且說李小嬋和文嫻,一路跟隨劉氏和姚馨母女倆到了姚馨的住所蘭苑,在正方前廳各自落座。
春兒和細柳在劉氏的吩咐下,將一應茶果點心擺上來之後,就退出了屋子,守在院子裡。
劉氏也不迂迴。直接對文嫻說:“前些日子,聽到坊間傳聞,說是懷禮這孩子和小嬋有些不守禮的地方。我開始還相信了,為此愁得不得了。懷禮也就算了。一個大小夥子,也不懼怕人家這兩句閒話。倒是小嬋,一個姑娘家的,還未出嫁便損了閨譽,將來要想嫁到好人家,可真是不容易。”
說罷,劉氏嘆息一聲,端起茶碗,只管用蓋子去撇上面的茶末。
文嫻一聽,一時沒有咂摸出劉氏話裡的意味。還以為劉氏真的是在替李小嬋的未來擔憂,忙說:“多謝夫人體恤。夫人如此體貼善良,誰要是嫁入姚家,得夫人做婆母,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小嬋垂首不語。劉氏今天能說出什麼她因為損傷閨譽,再想嫁到好人家不容易的話來,就已經表明她劉氏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娶這樣的媳婦。只可惜,文嫻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