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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就弄好了?化好妝了?劇本看好了?”
玄極目視前方,聽見她跟在後面絮絮叨叨的,也不覺得煩,只是牽了牽唇角:“照你們的話說,我只是個龍套,哪來那麼多規矩?”
花眠“喔”了一聲,想想覺得好像有道理,於是點點頭,這時候又聽見身邊的人問:“剛才你跑什麼?”
花眠“啊”了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順嘴答道:“生你氣了。”
話一剛落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還指望著周圍聲音嘈雜玄極沒聽見她說什麼,不幸的是男人第一時間就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她,微微蹙眉問:“氣什麼?”
他捧著箱子站在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陽光從他身後照射過來彷彿在他周身鍍上了一圈光……花眠微微眯起眼,每當這個時候她總能確實地感覺到眼前的人並不屬於這裡:當今社會,身份與地位帶來的所謂“高低貴賤”已經是一件很模糊的事,周圍的人哪怕是天王巨星都在努力艹“和藹可親”的人設,像是玄極這種,往那一站便是人上人的姿態的,花眠真沒見過幾個——
就好像天生脊樑就是直的,讓人覺得無論如何都壓不彎。
高高在上的樣子。
周圍總有不少劇組的工作人員小姑娘偷偷看他,但是玄極從未正臉回應過,說話也是言簡意賅的,不到必要絕不開口……這會兒要讓他主動開口問她,在生什麼氣,好像已經算是非常難得。
花眠:“我氣……”
花眠低下頭,遲疑了一會兒。
而此時玄極也覺得有些莫名,突然聽見花眠說她生氣,也不知道是這麼回事,又應該怎麼辦——
他向來少言,平日在無量宮裡在他面前走動的隨從下人一天也不一定能聽到他說幾句話,而他更不會與眼前這兔子膽兒似的人端著架子說話……所以不是很明白她有什麼好生氣的,明明昨晚還好好的。
“早上說到了劍鞘的事,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十幾歲的時候闖入它族聖地想奪取聖物,差點被鎮海獸所傷,幸虧那劍鞘替你擋下一重創……這麼想來,劍鞘想必有所破損,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花眠慢吞吞道,“結果剛才提起了劍鞘的事,我問你是不是如果不是必要,並不會這麼千辛萬苦跑來找它,是不是丟了就丟了,你不說話——”
花眠深呼吸一口氣,直視了玄極的眼睛,鼓起勇氣把憋了一早上的話說出來:“我覺得你這樣,不好。”
說完,花眠咬住了下唇,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荒謬。
玄極聞言,倒是沒有嘲笑她,只是微微挑起眉有些驚訝:“就為這個?”
花眠本來就窘迫,聽見他輕描淡寫一句反問,當下忍不住剁了下腳:“什麼叫‘就’,老祖宗說了,萬物皆有靈,你怎麼能不愛惜自己的東西它還救過你的命!”
玄極剛開始是有些驚訝和莫名,直到聽見她說什麼“萬物皆有靈”,又覺得自己似乎被提醒了一些要點……
他對眼前的人並不是非常瞭解,只是根據自己的觀察知道,這是個膽小又心細的人,平日裡總是待在那造型獨特的“馬車車廂”內,與那些拍戲用的零零碎碎的道具待在一起……心情好了拿紙疊只青蛙,坐在車裡託著腮,一隻手點點青蛙屁股,青蛙便活靈活現跳起來,她眼角含笑,可以耐心地玩很久。
玄極還記得那天他抱著無歸劍靠在樹林的高樹上,她玩了多久紙青蛙,他便站在樹上看了多久——一人渾然不覺,一人無心打擾,說不上是誰更有耐心。
只是那個時候,玄極便發現,眼前的人和那些個她親手創造的物品,反而比跟周圍大多數人類相比更加親密一些。
眼下說出這種話,想想倒也不稀奇了。
“你也沒給我回答的機會,自顧自就跑掉了,”玄極淡淡道,“我不過是沒及時回答,便被判了個死刑,你自己琢磨琢磨這事講不講道理?”
花眠本來就緊張,眼下聽玄極這樣回答,聽著有點道理,於是自動腦補他語氣還挺委屈的,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口罩都掩不住的緋紅迅速染紅了她的耳根脖子根,她抬起手捂住臉,結結巴巴道:“說、說的也是!對不起!”
“不過你教訓得也是,”玄極勾起唇角,“這次若能順利把無歸劍劍鞘尋回,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讓它丟掉了。”
“……”
耳根的紅一路延伸,像是打潑的顏料似的連帶著延伸至領口,花眠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煮熟了的螃蟹,她“嗯”了聲低下頭,小雞啄米似的胡亂點了點頭。